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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扶坐了起來,衝了房間外說了一聲:“王爺來看我,太好了,太好了。”
剛來到房門外的朱宣還是被這聲音的洪亮嚇了一跳,這老頭子,還是小心了,好象是在裝病。
周亦玉在門外陪朱宣進來,道:“王爺請。”
進了房間,朱宣先注意到窗戶都緊閉著,房間的空氣卻不汙著,周懷武半靠在床上,正在一個秀才模樣的人攙扶下象是勉強才坐起來的樣子:“王爺。。。。。”
他向著朱宣伸出了手。
朱宣理當接住了這隻手,剛接到了手裡,就覺得不對,伸來的那隻手上握滿了力道。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看身旁的周亦玉,面上帶了悲傷,再感受一下手裡的力氣,也用了用力,兩個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無聲無息地較上了勁。
這老頭子果然沒病,那裝什麼病?
“王爺,咳咳,”周懷武還咳了兩聲:“玉兒快去泡好茶來,我要與王爺說說話。”
周亦玉擔心的看了父親在咳,聽見父親這樣說,才不舍地走出了房門。
泡好了茶送進來,周亦玉站到了父親身邊。
周懷武還在說話,“連哥,”一旁站著的連哥走過來。
“見過王爺。”連哥聽從吩咐見過了朱宣。
“這是我內舅的兒子許連翔,王爺,他明年也參加春闈,從小與玉兒青梅竹馬的。”周懷武信口說著。
朱宣就看了周亦玉一眼,周將軍的青梅竹馬?周亦玉只是低了頭,父親一下子病倒了,先是在家裡交待後事,惹得一家大小背地裡哭,又讓請了王爺來,不會又是交待後事吧。
朱宣倒有幾分明白了。
“我這一次病得兇猛,還不知道能不能熬得了這一關。”周懷武又伸出了手。
朱宣這一次沒有客氣,上來就握住了,病床前兩個人又較了一回勁。
周懷武話還沒有說完,朱宣當然不會打斷他。
“山荊說為我沖喜,我先開始不同意,昨天想一想如果還能活著,沖喜也行,看了玉兒出嫁也行,都是一件喜事。”
朱宣煞有介事地配合了一下:“老將軍說得對。有什麼要本王做的,本王一定照辦。”周亦玉居然還有人要,那個連哥一表斯文,周亦玉嫁給他,就有一句話最貼切,真是嚇倒斯文。
“咳,咳,”周懷武又是猛烈的一陣咳嗽,周亦玉哭著撲到了床前:“爹,你不會有事的。”
周懷武撫了女兒,還是咳:“傻孩子,咳,急切間,咳咳,也找不到更讓你滿意的人,就連哥吧。知根又知底,讓爹看著你嫁個滿意丈夫,閉眼也會痛快點。”
周亦玉撫床痛哭。
周懷武就看了朱宣,朱宣忙接過話題:“老將軍放心,周將軍的親事,本王親自來主婚。”
“咳,咳,有勞王爺,謝王爺,咳,咳,,,,”幸好連哥及時跪下來:“謝王爺恩典!”
周亦玉還只是哀哀地哭。
周懷武又拍拍女兒的背,道:“好孩子別哭了,咳,有王爺為你主婚,爹就開心了。咳,現在太平盛世,咳,皇上不許亂動兵,咳,咳,王爺靖邊辛勞,正好可以醇酒美人,做個太平王爺。。。。不然老夫還想著能跨馬揚刀為王爺打個前戰,咳。”
因為周亦玉趴在床前,讓周懷武與朱宣的最後一次較勁沒有較成。
看了周亦玉送朱宣走,周懷武長吁了一口氣,滿意地對連哥道:“我的演技還不錯吧。”
連哥笑道:“啊,姑父真是有勇有謀之人。幸好王爺今天也沒有看出來您的病是假的。”
周懷武往床上一躺,道:“所以說我演技不減當年啊。”他學了連哥,也來了一句啊結尾。
別了淚眼的周亦玉,朱宣騎在馬上回想周懷武的話:“王爺靖邊辛勞,正好可以醇酒美人,做個太平王爺。。。。。”就在心裡來了一句:這個老狐狸,倒也對得起他比我多吃了幾十年的飯,我的一點心思被他猜了個乾乾淨淨。
和玉妙在一起的時候,說起來這件事,玉妙為周亦玉高興:“周姐姐要成親了,這是件好事。表哥主婚,我可不可以也去?”
“可以。”朱宣也知道玉妙悶,平時往來能說得上幾句話的只有薛名時的夫人,別人都是話不投機,玉妙對自己說過,也很喜歡周亦玉。
玉妙今天心裡並不悶了,薛夫人為自己打破了謎底,自己也調整過來。不管朱宣是板著臉還是隨和著,玉妙都泰然了。
結果反而奇怪,自己泰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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