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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瀾放鬆了全身,沒型沒款地往後椅子後面一靠:“我看這話咱們得好好說,大過年的,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小凡人,被諸位捲進這麼危險的事,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看不見明年春暖花開了,可怎麼辦?”
判官:“當然保證令主的安全。”
趙雲瀾嗤笑一聲:“你們連個山都進不去,拿什麼保證我的安全?”
判官:“這……”
趙雲瀾就坡下驢:“我要帶我自己的人,不要緊吧?”
判官一愣。
隨後,就見趙雲瀾這個大禍害又露出一副牙疼的表情,判官見了,也不禁跟著他牙疼了起來,趙雲瀾長長地嘆了口氣:“可是我人手不夠啊,您看,我手下大多都是隻能夜間行動的,充其量只能跑個腿,沒什麼大用,白天能調動的,總共就一條化形都化不利索的小蛇,一隻還沒有一尺長的小貓,一個什麼也不會的實習生,還有個自拍網癮少年……”
判官隱約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
“好容易有個屍王,還比較有本事,可是啊……唉!”
判官心裡一轉,楚恕之的事跟功德筆的事孰輕孰重,他只要不傻,自然就掂量得出,地府雖然佔著這個拖延判期的便宜已經成了慣例,但是這個檔口上,也不好因為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得罪趙雲瀾,於是善解人意地說:“楚先生的功德枷應該到期了,只是我們那邊有些小手續沒辦完,這事既然令主提了,那我先拍板,就替他撤下去了。”
“喲,”趙雲瀾一聽他這話音,立刻蹬鼻子上臉順杆爬,表情和語氣反而冷了下來,“您這話說的,我還以為是他功德不滿,或者又揹著我幹了什麼不該乾的事呢,這不,剛讓我捆起來鎖在隔壁反省了——這事鬧的,我看您那邊辦事的效率也有點低吧,弄出這樣的誤會,不知道的還以為地府故意拖延呢。”
判官啞然,簡直想在趙雲瀾面前一頭撞死,他不知道自己是何年何月得罪這位難纏的令主了,總覺得對方今天是在故意戲耍他,照著腦袋給他兩棒子,再給個甜棗讓他看到一點希望,休息片刻,還沒等一口氣倒上來,又“咣咣”兩棒子。
趙雲瀾擺擺手,狀似無奈地從辦公桌上抽出一張信紙,又拿起筆開始寫,邊寫邊說:“算了吧,老楚那還跟我擰吧著呢,我現在也是實在騰不出手來,但是判官您說的是大事,不能耽擱在我手裡,我背不起這個千古罪名——”
判官已經被他折磨出經驗了,懸著一口氣將松未松,感覺就好像恐怖片裡一出現藍天白雲小清新,隨後就必有妖孽一樣,愈加緊張地看著趙雲瀾。
果然,趙雲瀾接著說:“我不方便去,你們也不敢拿鎮魂令,我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找個敢拿的人來,不就……”
判官頓生不祥的預感,低頭一看,艱難地辨認出了趙雲瀾那一手開藥醫生一樣風中凌亂的字跡:“斬魂使大人,見信如唔。”
判官的屁股在椅子上一滑,差點側漏出去。
地府當然不是不敢拿鎮魂令,無非就是十殿中那幾位商量了一番,認為四件聖器出世三件,輪迴晷大約是落到鬼面手裡了,可山河錐一直下落不明,斬魂使雖然懶得跟他們一般見識,但也不缺心眼,當然不會主動拿出來。鬼面想做的事,誰能保證斬魂使不想做呢?萬一他反水,這要找誰哭去?
眼下地府拿不出能攙和進那兩位大神鬥法的人才,又對斬魂使心存猜忌,這才動了用趙雲瀾牽制他的想法。
可那鎮魂令主都鬼得快成了精,容嬤嬤都戳不出他那麼多心眼,哪是那麼好利用的?就這麼一行字,判官就覺得,他們想的什麼趙雲瀾都知道了,這是把他當王八蛋耍呢。
他不知道趙雲瀾到底知道多少事,有沒有和斬魂使私下聯絡過,但自己那點城府卻已經先兜不住了,不由沉下了臉來:“令主這是什麼意思?”
趙雲瀾無辜地說:“沒什麼意思啊,大人覺得這麼著不合適嗎?”
判官冷冷地看著他。
趙雲瀾兩手一攤,更加訝異地說:“嗯,怎麼?難道斬魂使大人不是從你們幽冥混出頭來的鬼仙嗎?”
判官:“……”
趙雲瀾又問了一個他無法回答的問題。
苦澀地沉默了片刻,判官終於深刻地明白了什麼叫做“一個謊言要用一千個謊言來圓”,尤其這位還玩命地逮著不圓的地方戳。兩人尷尬地相對無言了半分鐘,判官才生硬地說:“那魔物生於黃泉下功德古木前,與斬魂使多少有些干係,他總是要避嫌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