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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德跟著掠陣。
由於學生只有一個,諸位老師還是很輕鬆的。不輕鬆的是旁觀的諸位,折磨老師的學習生涯開始了。
康熙帶孫子來的一個目的是展示,這種展示不但是對外的,還包括對內的。這一點,大概只有與胖同學站在同一陣線的人最為清楚明白。在乾清宮裡,學生胖過著兩點一線的學生生活,稀見外臣;現在是罩個玻璃罩子直接賣票了,誰不拿個放大鏡來看他!
作為學生胖的親舅舅,慶德認為自己擔心得有理,很想提醒一下外甥:小心一點啊,大家都在看著你。學生胖出來,加分是給他爹他爺爺加的,減分卻是減的他自己的分數。
慶二舅還不是正經老師,即使是,他也得等外甥按照慣例上完了文化課再過來。焦灼不安地等待著,離了父母不說,還離開了最熟悉的祖父,讓一堆半生不熟的叔叔來教,擔心有理。
事實證明,這種擔心應該是雙向的。
被指定為老師的叔叔們手忙腳亂了很久,這是一件燙手的差使,換一個侄子來教,他們都不用這樣束手束腳。教案要準備、怎麼跟侄子相處要模擬、課堂上會發生什麼意外要設想,一通折騰下來,竟比代父賜宴還要累。
事實證明,這個侄子跟他爹一樣,都是讓人頭疼的角色。
首先陣亡的是胤祉。
胤祉自命文采風流,論博學,在諸皇子裡不是數一也是數二。那個一,他認為還是看在身份的面子上,讓著太子的。按實力,該是並列才對。他對自己是充滿信心的,教一個小學生是綽綽有餘的。
弘旦才六歲,能讀過多少書?完全不用擔心沒有內容可講。胤祉想要傳道授業解惑,也是間接在康熙面前表現自己,多教一點東西,也在太子那裡掛個號。表現好了,就離升回郡王更近一步了。
卻不知道,有好奇心的小孩子是最難應付的。他們不但有旺盛的精力、詭異的思維、天真的外表、強大的破壞力,還有未成年人保護法。到了弘旦這裡,是比未成年人保護法更兇殘的法——祖宗家法。
你不能罵他,鑑於大家基因的相似度,“那你就是笨蛋的叔叔”,罵他等於罵自己。更不能打他,你打他一板子,他爹能找回來十板子抽你。
進門的時候胤祉還不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
因為是叔侄,弘旦又沒有正式的爵位,非常老實地向他叔叔行禮問好。胤祉心情舒爽,這侄子有禮貌,像是聽話的樣子,和藹地道:“你瑪法指了我教你學問,從今兒起,直到迴鑾,你的功課就歸我了。”
學生胖乖乖點頭,印象分再次提高。
“我得先知道你學到哪兒了,你在京裡都學了什麼了?”既然決定要做好,就要認真準備,全面掌握學習進度。
“背了些詩詞,讀過幾篇散文雜記,正在聽師傅講《四書》。”
答得很籠統,胤祉不得不認真詢問:“你都背過什麼詩?記得名兒麼?散文雜記都看過誰的?《四書》有四:《論語》、《孟子》、《中庸》、《大學》,前兩者易記些,後兩者深奧,你都學了什麼,是光背呢還是通講過了……”
看,這就是經院派,說到一個感興趣的話題,他自己先興奮起來了。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刻鐘,才想起來,他是來當小學老師的,不是做學術討論的。胤祉抹了一把汗:“你背了什麼詩?記得名兒麼?”
弘旦眨眨眼,非常為難地道:“侄兒背了很多,有唐詩有宋詩還有樂府詩,您要聽哪樣的?要不侄兒叫他們把書拿來給您看?”他三叔的問題就像是你問一個人‘你在學校裡都學了什麼一樣,詳細談一談’,沒個限定範圍,讓人無法作答,是從小學說起呢還是從昨天的作業說起?
胤祉被鄙視了。再抹一把汗,接過小太監遞來的書,翻兩首唐詩,提個題目讓背,再翻兩首宋詞也讓背,又抽一篇散文,還是背。接著考《四書》,學生胖只背了《論語》、《孟子》,前一篇正在深入學習,後一篇只是會背。
胤祉繼續考查學習進度,這回不單是背了,還要抽一兩句考意思。
學生胖開始背。心裡腹誹,檢查功課是他瑪法和他阿瑪的工作,教功課是他師傅的工作,為什麼當他師傅的三叔,今天搶了瑪法的活。
時間過得飛快,一眨眼,等胤祉要再看一看學生胖的字寫得如何的時候,下課時間到了。
胤祉傻眼了,今天他汗阿瑪必然要問都教了什麼的,這可怎麼回答?
有心拖堂吧,外面,他那個可以在這個季節拿來降溫的四弟已經提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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