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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索額圖了。有點吃力地說:“勞他惦記了,回去帶個好兒。”
格爾芬看他實在吃力,揆敘已經面露急色了,識趣地告辭。回來對索額圖道:“阿瑪,兒子看明珠那老傢伙已經不行了。”說完,臉上還帶著一絲笑。
索額圖看得好生刺眼,抬手一巴掌拍了下去:“他比你能耐多了。你這般輕浮,叫我怎麼放心?”言罷,咳嗽連連。
格爾芬慌了,上前給索額圖拍背順氣:“阿瑪息怒,兒子知錯了。”可憐格爾芬鬍子都花白了,還要在索額圖面前裝可憐。半晌,索額圖嘆道:“我與他是鬥了大半輩子,可能讓我服氣的,也就是他了。這人不簡單,你不要小看了他們家。”
又叮嚀囑咐半天,直到累了才昏昏睡去。格爾芬很冤枉,我會這樣說,還不是因為你一直跟他不對盤啊?現在我倒成了壞人了。一跺腳,讓丫環好生看著老太爺,他跑去自己書房,把兒子拎過來大罵一回才覺得心裡舒坦了,弄得他的兒子摸不著頭腦:這是怎麼了?
由於揆敘還是翰林院學院學士,也是朝中大員,他家裡的情況自然是各方關注的。東宮也就知道了明珠病重,淑嘉也以胤礽的名義派人探望了一回,還賞賜若干東西。高三燮回來說:“奴才看著明珠,有點兒油盡燈枯的模樣兒。”
淑嘉對明珠也不覺得惋惜,就是在想,明珠掛了,不知道納蘭氏怎麼傷心呢,不曉得會不會影響到胎兒?掐指一算,納蘭氏正是在危險的時候,但願明珠能多活些時日吧。
明珠倒是能扛,一直拖到四月十五才死。康熙四十七年是個閏年,閏三月,明珠死的時候,太子妃都快生了,比較讓人覺得晦氣的是,淑嘉的生日是四月十七,淑嘉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削減一下後天生日的規模了。
此時胤礽已經隨駕回來了,聽了淑嘉的話,道:“你想得也未免太多了,照樣兒過就是了。太看重他了,倒像是真有那麼一回事兒了。”
淑嘉道:“我現在身子笨重,你叫我湊熱鬧,我也湊不起來呢。”
胤礽笑著搖頭,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繼揆敘上報了明珠的死訊之後,格爾芬也上摺子,索額圖也掛了。
據說,索額圖聽了明珠的死訊,平靜地去睡大頭覺,一睡就再也沒有起來。
兩人鬥了大半輩子,雖然已經和解,外人看來終歸是有芥蒂。就是明、索本人,也不敢全然相信對方。可明珠一死,索額圖心中居然不是欣喜若狂而是若有所失。回頭一覺,他睡死了,什麼遺言都沒來得及留。
胤礽也若有所失了起來。
皇太子對索額圖的感情是分階段的,開始是全心信賴,後來是滿腹懷疑,最後是平靜裡帶著點兒寬容。既用得著寬容,就代表,胤礽也是覺得索額圖是做過錯事的。
現在索額圖掛了,胤礽發現腦子裡對於索額圖的片段,居然是維護自己的時候居多。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偏又忘不了他的好。少年慘綠的歲月是他陪伴的,是生命裡剔除不掉的記憶。
皇太子,傷感了!跟老婆說要準備明天聽政的內容,卻跑到書房裡呆坐了一夜。
康熙這裡,聽說明、索兩人同日死了,也是傷感,傷感完了,又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黨爭時代,終於過去了。提筆批示,依例賜祭,遺皇子弔唁。胤礽是想親自去索額圖家看看的,想了半天,又忍住了,心裡更難受了。
難受沒兩天,皇太子就病了。
康熙的反應是及時的,特意跑來與胤礽談心:“索額圖去了,你心裡難過也是應該的,他畢竟侍奉了你這麼些年。可你不該為了他作踐了身子!”
胤礽抓著康熙的手,眼圈一紅:“汗阿瑪,兒子知道,他犯過不少錯,兒子都知道。兒子跟他在一塊兒,也糊塗過。只是……只是……他人死了,兒子也不想光記著他的錯處了。可總想著他的好處,心裡又難受。想把他剜了出來,又有些疼。”
康熙拍拍胤礽的胸口:“你的心好好的,不必亂想。”大恨,當初不該放任太子跟索額圖混啊。
看著兒子難受的樣子,康熙也難受。但是康熙明白,這事兒得胤礽自個兒掙扎出來。直面索額圖之死,太子才是真正擺脫了往日的陰影,從黨爭裡走出來,看到整個天下。
病了,就留在京裡看著老婆生孩子吧,讓家庭的溫暖安撫受傷的心靈。
皇太子順理成章地留在京中舔傷,順便,處理處理明、索二人身後的政治遺產。
作者有話要說:
唉~過節了……
做個調查: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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