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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鐵——走!”
這一套行動,二人已經演練多遍,鐵敖與莫無幾乎同時躍起,鐵敖躍到莫無方位之時,莫無倒持長槍,鐵敖足尖正點在長槍之顛上,莫無左手猛一用力,長槍托起鐵敖,用力向上一送——而鐵敖足下之力亦將長槍直刺入地,莫無一手持著槍柄,身形圍著槍尖滴溜溜轉了一圈,落入人群之中。
堂堂中原第一劍客,卻只能如莽漢一般血戰,他知道力竭之時,就是斃命之刻,也不在顧惜體力,只顧大開殺戒——混殺之中,他眼睛一掃,似乎有個身著北國軍軍服的少年從身邊經過,匆匆也向著王旗奔去。
只是情勢危急,不容得多想,刺殺扎疆緬的重任,只能由鐵敖一人擔當了。
鐵敖借莫無的真力又是一躍,這一躍力道何等之大,直撲扎疆緬。
無數盾牌手齊齊在扎疆緬身邊圍起大盾,別說一個鐵敖,只怕十個百個一時也攻不進來。
無數柄長矛向著鐵敖的身形飛去,要將他活活釘死在半空——只是鐵敖根本就沒想過活著落地,他左手長刀揮舞,撥開面前箭鏃,右手卻劈手打出一截短棍。
那截短棍還是在中原時託能工巧匠著意打製,鐵敖全力擲出,離扎疆緬已經不過丈許,但是一經擲出,那鐵棍頓時當空爆開,無數細小鋼弩飛射而出,竟是從上至下,斜斜從甲盾之士頭頂躍過,直射入內。
鐵敖不禁微笑——他知道,那些細弩均餵了劇毒,哪怕擦中一枝也絕無生機,而在如此距離,扎疆緬再也沒有逃生的機會。
一切都是片刻之間,鐵敖撥開身前弩箭,卻擋不住身後的長矛——只是,身後被半輕不重的一撞,他反應極快,已落在地上。
猛回頭,鐵敖一聲驚叫:“丹峰!”
那少年倒在人群之中,胸膛和小腹,各插透了一枝矛。
鐵敖躍起的時候,他也跟著躍起,幾乎擋住了來自身後的全部攻擊。
“師父……”方丹峰慘叫一聲,已被人群淹沒,只能聽見斷斷續續地掙扎,“不要趕我走……我比蘇……”
鐵敖急衝過去,一邊瘋狂廝打,一邊喊道:“丹峰——”那重傷的少年,在人馬的踩踏之下,終於斷絕了氣息。
北庭軍營中,楚天河不知究竟鐵敖是否得手,正憂心忡忡。
忽地,亂軍叢裡,一道血紅的令箭直竄雲霄。
楚天河狂喜大叫:“全軍齊出——”
兵隨將令草隨風,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時機。
數十步外,有人躬身問慕孝和:“大人?”
慕孝和撫須一笑:“出擊!”
十餘里外,鳳曦和拍了拍龍晴的肩膀——“晴兒,去吧!”
龍晴翻身上馬,得意之極大笑:“鳳郎鳳郎!家中事託付於汝,我去也——”
西方百里之外,林中濛鴻的餘部正在商議:“老大死了,怎麼辦?還跟著五爺打,他要咱們不要?”
“媽的,拼了拼了,五爺都跟那些韃子幹上了,咱們去——”
萬馬齊奔,踢起暴雪,各式服色,各式兵刃的男人們一起衝向一個方向。
血海之中,潮水與潮水衝撞出巨浪,一波,又一波……終於,一端漸漸敗退了……
蘇曠躺在擔架上,竭力捕捉風聲中的廝殺衝撞之聲,顯得格外煩躁,瞪著鳳曦和:“這種關頭你還笑得出來?”
鳳曦和索性坐下:“同是天涯淪落人,兄弟,你安靜些吧。”
蘇曠卻還是焦躁:“他們……他們能得手麼?”
鳳曦和正色起來:“扎疆緬既然被殺,想必可以畢其功於一役,我擔心的,只是他們能不能回來。”
蘇曠笑了,他們最擔心的,本就是同一個人,他一把握住鳳曦和的手:“一定可以的,我蘇曠吉人天相,我的師父,我的朋友,我的女……人朋友……都不會有事的。”
鳳曦和哈哈笑了起來:“你最好趁早給我養好傷,我瞧你這張嘴不順眼已經很久了,找個機會,較量較量。”
“彼此彼此……”
這場大戰,直殺到紅日西斜,聽後來的牧民說,戰士們的血,將積雪都融化了,百里方圓,一片慘紅。
而北國軍慘遭重創,又群龍無首,一戰之後倉惶北顧,自此元氣大傷,三十年不敢南犯。
而三十年後……新的戰士已經長成了……
21、尾聲
歷盡劫波兄弟在
相逢一笑泯恩仇
繞樑龍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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