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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是為了那雙眼睛。
那雙清澈如泉水的,眼睛。
亦屬於幼年的自己。
她不願意令小女孩失望,也不願意令幼年的自己失望,在多年後,她尚有部分能力的時候。
滿天星光,破碎而明亮,雨點般的急促地灑落在肩膀上。
慄村村民將重託交與了她,央她報官,這裡屬洛陽管轄,那就去洛陽,至於師父交待的追查昔年武林盟主向問天命案一事,就暫緩幾日吧。
雲真的性子素來很淡,她自幼在塵世流浪,見慣人情冷暖,被隱士蕭茗收養為徒後,格外珍惜安寧和慈的生活,根本不願再次經歷動盪流離。若非十六歲生辰那天,師父蕭茗竟透露她和十多年前武林盟主向問天命案有關,命她出師一探究竟,她只怕現在還在竹林煮酒烹茶呢。
算起來,十多年前雲真不過一名小小孩童,而向問天早已成名多年,深受武林人士愛戴,推舉他做了盟主,豈料,不久後他便為西域一夥神秘高手截殺,半個月後才被人發現暴屍荒野,隨身之物——一枚可號令武林群雄的盟主令不知去向,數年來此物也未出江湖。
向問天和雲真的師父蕭茗當年也是好友,他離奇過身後,引得諸多人等猜測,蕭茗也不例外。據聞向問天的屬下找到他時,只在他的屍身上發現一幅潦草的畫像,筆觸凌亂,上面還沾染點點血跡,顯是倉促之間草就,也許他還來不及畫得更詳盡,仇家就已迫到近前了。
在這幅未曾完工的畫像中,只有一個年歲極小的女孩,容顏依稀,眉眼極淡,唯一清晰可辨的是女孩右手腕間一處梅花形狀胎記,而云真正是如此。收養她當日,師孃雯清給她洗澡就發現了這點,蕭茗立刻心知她恐怕就是破獲向問天懸案的重大線索。之所以多年隱忍不發,一方面在於懷有良善之心的他對這名孤女視若己出,疼愛有加,既然收養了她,便是她的親人了,理應竭力保護她,另一方面他深知此事關聯甚大,若為外人知曉,必然會引發一場江湖動盪,於公於私,他只能忍痛暫時擱淺為好友安魂的念頭。
日子本可平滑順暢地繼續過下去,但前不久蕭茗無意得知,昔年追查雲真下落的一股隱秘勢力竟然仍未放棄尋找,這令他料到其中必有蹊蹺,好在雲真已成年,並練就不俗輕功,又使得一手好暗器,派她出外尋求真相,自是適合的。
師命難違,離家之時,師父表示自己對當年事亦知之甚少,只探及些許蕪雜,尚不能理出一條清晰線索,他只叫她暗地查訪與向問天相關的江湖舊事,從中摸索一些頭緒,儘量將向問天遇害當日情境揣測出來,向仇家討回公道,以告慰他在天之靈。此外不肯再多言,只說有些事情,非要經歷過,才會瞭然於心。
離開竹林小屋的這些日子,向來喜好清淨的雲真只好尋些熱鬧去處,滿心以為市井之間人多口雜,總是能撿漏到一兩樁有用的舊聞的。
然而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但哪兒會有百年之久?更多的則是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傳奇。江湖裡什麼人都不缺,尤其不缺急切渴望一夜成名的少年劍客,以及師父這樣厭倦歸隱的俠士,一個浪頭隱下去,另一個浪頭又湧上來,從來新人勝舊人,那些曾經如雷貫耳的大人物,在眾人口中傳誦幾日,便被新近崛起的後起之秀取代了。況且是十多年前的故人,除了少數幾位戀舊的說書人偶有提及,根本就聽得少了。
而關於向問天離奇遇害和他留下的那幅離奇的畫像,所有人都一無所知。人們雖然都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事情過了這麼多年,這種關心,更多的成了習慣了,如同隔些陣子就會想念的巷子口那家店鋪的包子,沒吃著的時候也許會念叨一兩句,興致好了,就去買上幾個,當然,不吃也不打緊,對日常庸碌的人生來說,它不重要。
向問天當年知交遍天下,都曾為他的死因耿耿於懷,分頭查探過,但都和蕭茗同樣無功而返,漸漸地也就淡下來。多年後,過世的過世,隱居的隱居,還在孜孜不倦的,除了蕭茗,怕是隻有那股隱秘的勢力了。
但它既然是隱秘的,必然不為人知,初出茅廬的雲真面臨的困難委實不小,但她總是個驕傲的人,師父難得交代她辦事,她可不願意輕易打了退堂鼓,雖然茫然焦急,也只得生生按捺住,心裡想著但願早日查明事情始末,替那向問天沉冤之後,立刻快馬揚鞭,回了竹林小屋。
可惜連日來毫無進展,雲真內心頗感失落。洛陽大街熱鬧非凡,她顧不上多看,打聽到衙門所在,走上臺階,直趨大鼓,奮力敲擊。
官差奔出,喝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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