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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山採藥去了,店中事務都由樂子打理,只是碰到需要調解時,再由她出面解決。
竹簾輕輕被撩開,戴斗笠的白衣男子走進來。素草見狀,拿了一塊毛巾迎了上去。
男子摘下斗笠,露出面容,鳳眼黑瞳,幾縷長髮垂落下來,白衫潔淨。
素草給男子擦著水珠,嗔怪道:“瞭然,你看,我這不是好了很多?都說了今日可能有雨,你還不聽勸,非出去不可!”
晚飯仍是在清茗軒吃的,素草說是與雲真投緣,非要她留下不可,雲真對素草,也老有一種很奇怪也很熟悉的親近感,像是前世有緣一般。
吃的是什錦菜,材料是精心挑選的:薺菜是瞭然去野外挑的,他說家養的少了香味,香菇摘了蒂,只留肥厚的菌蓋,冬筍剝了殼,選最嫩的尖兒,豆芽去了豆瓣,單選脆脆白白的根……全停當了,再一樣一樣下鍋炒。
瞭然掌廚,夥計樂子打下手,素草說雲真是客,不勞她親自動手,可她也不願意袖手旁觀,就走到一邊調小磨麻油。
四個人擠在廚房裡忙碌著,樂子繪聲繪色地講起從茶客那裡聽來的笑話,瞭然和素草笑得前俯後仰,不時對視一眼。
“做好啦!”瞭然找來一個巨大的、足有臉盆大小的瓦缽盛什錦菜,堆尖兒的滿滿一盆,端上桌來,拍拍早就垂涎三尺的樂子,“還不快去洗手?”
雲真在清茗軒住下了,夜裡和素草說著悄悄話,白天練琴,偶爾也幫樂子招呼茶客,日子過得很是寫意,漸漸地,她似乎忘記來到這裡所為何事了。每當看到素草溫婉可人的笑容,她都會想,也許,我來到這裡,只是為了認識她吧。儘管素草弱不驚風,可雲真仍覺她很溫暖,就像親人一樣溫暖。這是很奇怪的感覺,她不明所以,但內心裡,並沒有想過要去分析和抗拒,相反,她自然而然地,認可了這女子,就是自己的親人。
素草撫一撫雲真的長髮,輕聲說:“他快回了,我去接他。”說著披了一件披風,下樓去了。
天空飄起碎雨,雲真從窗戶看去,茶樓外開闊的場地全浮在一層淡藍色的霧藹當中。幾柄舊傘,穿行著,素草和了然也走在其間。
沒有傘的緣故,瞭然將手中長卷展開,以手扶穩了,蓋在素草頭上。素草只夠到他的肩膀,因此他的手搭在她的頭上,非常自然好看。他們一邊走一邊在說著些什麼,笑著。素草眼波宛轉,瞭然笑起來,牙齒潔白。雨還不是很大,但是綿密如織。他們就這麼緩慢地走過來了,如同一幅金色封面的長卷。是成熟了的橘子通常顯現的那種黃色,帶一點誘惑人的圓潤光澤和芳香。
那麼幸福。使看到的人淚如雨下。
忽然,舊傘下的人飛速變化成陣形,將素草和了然團團圍住。離他們最近的黃衫人一個黑虎掏心,向素草逼近,手法凌厲,儼然是致人死地的力道。
雲真的心驀然下沉,旋轉騰空而起,空中發出一掌,掌風將黃衫人擊得後退幾步。
呼聲四起,那夥人紛紛撤出合圍,分內外圈疾奔,形成刀陣,再次圍住素草和了然。
素草全然不懂武功,仍努力擋在瞭然面前,雖是弱女子,神情裡倒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氣概。
瞭然疲於應付近旁的幾名殺手,手忙腳亂,一黃衫人突然亮掌,飛向手無寸鐵的素草。
殺掌將及素草,被雲真甩出的蛇皮軟鞭逼開。
雲真落足素草之前:“別怕!”隨即從長袖中發出萬千銀針,黃衫人連連閃躲,加大了攻擊的力度,一時間,劍光掌風紛沓而來,激起酣戰的漩流。
瞭然向雲真投去感激的一瞥,用身體護住素草,以肉掌抗敵。
越來越多的黃衫人鬼魅般地從各個伏擊點冒出,疾向瞭然、素草撲來。雲真往後一退,再次發出銀針。
霎時間,瞭然、素草、雲真周圍佈滿了黃衫人。刀劍瞬間齊出,明晃晃地指向他們。
忽然,人群嘩啦閃開一條通道。同時,銀杏樹上,一條身影高高躍起,腳尖輕點,輕盈墜地,落到了然面前。
“小王爺,別來無恙乎?”來人原是群英閣掌門人之子吳清風。他年歲不大,瘦臉,兩條眉似遠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流出異彩。
雲真只消看上一眼,便覺無比熟稔,對這張與自己七分神似的臉容,微覺訝異。更叫她驚訝的是,瞭然竟是小王爺!
瞭然哼了一聲:“何方妖孽,竟然來到周莊襲擊本王?”
吳清風揮揮手,黃衫人整齊地向後退了三步:“那是他們不懂規矩。我這次前來,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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