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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龍晴,他的嘴角掛起一絲微笑——那個女子愛穿紅衣,如果在這茫茫雪野上一站,怕是俏麗得很。
“什麼人?膽敢劫持大人?”
“蘇曠,還不快快放手,不然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反賊!”
一片此起彼伏的叫罵聲已經撲面而來,哪怕平日沉默寡言的也多少從眾吆喝幾句,一時之間聲震天地,蘇曠一輩子也沒捱過這麼多謾罵——幸好,僅僅是謾罵而已,人群隨著他的腳步一步步後退,雖然人人手中持著兵刃,卻沒人敢上前。
蘇曠心裡明白,這個時候,楚元帥和師父也再不可能為自己說話,一旦失手,便是萬劫不復。他的餘光瞥了鐵敖一眼,似是焦急地催促——走啊!
鐵敖也明白,只有把文書帶出去,才能多少牽制慕孝和,他對著蘇曠用力一點頭,卻也不動,只任由身邊將士從眼前經過,看著蘇曠一步步走遠。
“鐵甲軍何在?”慕孝和大聲下令。
“在——”地動山搖的一聲吼,遠遠望去,還有無數黑影向此處匯攏。
忽然一個憤怒之極的聲音從萬軍之中躍了出來:“蘇曠,你好大膽子,竟敢劫持慕大人!”
這番言論雖然已經快要把蘇曠的耳朵磨出老繭,但是聲音的主人卻令在場眾人都是一驚。
十七八歲的少年,眉梢眼角都帶著凜然正氣,持劍擋住蘇曠與慕孝和的去路。
蘇曠的右眼皮突突地跳了兩下,胃裡直冒酸水,嘴裡卻冷叱道:“把劍放下,不然我殺了他!”
“大膽——”少年的聲音更憤怒,還帶著一二雌音。
鐵敖本已離得很遠,卻連忙又奔了過來,大聲呵斥:“丹峰,放下劍,小心他傷了大人——”
方丹峰臉上又是不屑又是不甘,但還是憤憤地把寶劍直插在地上。
蘇曠鬆了口氣,低聲對慕孝和道:“叫他們備馬。”
戰馬牽來,慕孝和翻身上馬,蘇曠跟著便要躍上——只是那一瞬間,他手裡的刀尖已離開慕孝和背後一尺之遙。
也就是那一瞬間,他眼前忽然一黑,背後像是被千斤重錘砸中心口,重重摔倒在數尺之外的雪地上,滿嘴腥甜,一口鮮血已狂噴了出來。
方丹峰已經出手,在錯身的瞬間一拳揮出——蘇曠只有一隻手,背後空門大露,早已沒有了防範的能力。那一刻理智雖然告訴他要除去慕孝和,但是急切之間,他一個猶豫,終究沒有下手。
慕孝和一聲大喝:“抓活的!”
十數柄刀劍一起架在蘇曠頸上,他閉上眼睛,扔開手裡的刀,只吼了一聲——“快走!”
將士們不禁大奇,明明沒有同黨,也不知他對誰喊快走。
楚天河剛剛走上幾步,慕孝和已冷喝道:“來人,這個人給我看管好了,除我之外,誰都不能審訊。”說著,冷冷地掃了楚天河一眼。
兩名士兵一左一右架起蘇曠,蘇曠只覺得背後一陣劇痛,想必肋骨是斷了兩根。
方丹峰迴身拾起寶劍,大聲道:“大人,此人勾結鳳曦和,劫持朝廷命官,罪在不赦,不可輕饒。”
他一句話說完,竟然挺劍向蘇曠刺了過去。
蘇曠睜開眼,微微笑了一笑,他太明白這個兄弟的用意,他怕樹林中的一切被師父知道,只有殺了他,這個秘密才會永遠埋在地下。
方丹峰的劍本已到了他胸前,卻正好看見蘇曠坦蕩之極的微笑,甚至還有一些默契與……悲憫,不禁略頓了頓。
“住手——”鐵敖大吼一聲,但是,偌大軍營的空地,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在迴盪,楚天河沒有說話,慕孝和想要開口,卻終於還是沒有出聲。只有那位正牌的蘇公子大聲喊:“好!殺了這個逆賊——”
方丹峰的劍鋒,還是顫抖著遞了出去。
蘇曠微微站直,挺起了胸膛。
他已盡力,他已無憾。
他似乎遙遙看見,師父將手裡什麼東西向莫無懷中一塞,飛掠過來,只是,已經來不及……
並沒有想象中斬斷骨髓的痛苦,冰雪一般的寒意,順著劍鋒刺入胸膛,好像是最驚恐的噩夢中墜向地獄的那樣。
熱血融化了身下的積雪,一片妖冶燦爛奪目的鮮紅。
鮮衣怒馬,在雪原上飛馳,身後的馬隊跟不上紅袍的急速,已漸漸拉開陣形,變成了一字長蛇的架勢。
萬里白雪,一點怒紅。
龍晴已經快要急瘋——“好人不長命禍害延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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