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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絲微光,奔逐到筋疲力盡,他對著將沉的落日高吼——
不行,我不許你這樣淪陷!
醒過來!
醒過來的時候,落日儼然西斜,不知昏昏沉沉睡去了多少個時辰,龍晴二話不說,向著紅山飛奔。
“哐啷”一腳踢開大門,龍晴就差鬚髮怒張了,她抓住離自己最近的那個人狂吼:“鳳曦和呢?”
“五爺……五爺……”那正是鳳曦和部下的陳主簿,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手邊一人叫道:“五爺跟那個姓蘇的走啦,臨走的時候和咱們兄弟說,誰敢去救他,就是陷他於不義。”
龍晴愕然:“陷他……於不義?”
陳主簿忙點頭:“五爺還交代,請龍姑娘暫為打理上下事務,等新瓢把子選出來再說。”
龍晴面上陰晴不定,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大廳之內,百餘人一起跪下道:“夫人!”
龍晴忽然用力一拍桌子:“都給我起來!我是龍晴,不是鳳夫人!我做事不用他姓鳳的教!他說不許救就不許救?我呸,他算什麼東西!你們說——這麼多年傷天害理的事一樣沒少做,那麼多女人也搶了,那麼多金銀財寶也搶了,再搶他個鳳曦和算什麼?”
陳主簿聽得眼睛都在發直,本以為這位姑娘必定哭得梨花帶雨,不當即暈倒已是萬幸,卻沒料到她忽然火氣沖天起來。在一旁小聲提醒:“好好,龍姑娘,五爺交代,盜亦有道啊!”
“道個屁!”龍晴一把抽出吳鉤劍來,“我們是馬匪又不是強盜,不就是背信棄義麼?背信棄義的算我龍晴好了,哪有這麼多臭規矩?願意救五爺的爬起來跟我走!”
這話喊得眾人一片沸騰,草原上的馬匪本就是重義氣,輕法度的亡命之徒,聽龍晴這麼大聲一喊,連連叫起好來。
陳主簿本來受了鳳曦和臨行重託,此時卻不知如何是好,他本想解釋馬匪和強盜實在是半斤八兩,但是這姑奶奶一臉的殺氣騰騰,他竟是一句也多不出話來。
奮力一揮劍,龍晴指著山下:“鳳曦和說了,從今日起我就是塞北匪幫的總瓢把子,違令者,斬!”
“是!”齊齊的一聲答應。
龍晴又令道:“傳令下去,四面圍擊那個姓蘇的,他們走了沒多久,我就不信在這塊地盤上,還能叫他跑了——”
鳳曦和治下的力量第一次展現出來,幾乎片刻之間,刀出鞘,人上馬,齊刷刷的佇列,雖然不過數百人,卻宛如大軍一般。
“颼——”
“颼——”
無數令箭向天直射而去,召集著無數潛藏在山林的馬幫。
龍晴微微的眯起眼睛,打量著這支訓練有素的隊伍,心中一聲低嘆——鳳曦和,若沒有你,這片草原怎麼辦,你真的要他們重新變成流匪,危害四方?
我沒錯,我沒錯!龍晴撮唇用力一聲呼嘯,紅袍馬絕塵而來。
“走——”她一躍上馬,抽出鞍邊的馬鞭,指向遙遠的東南方。
“轟——”遠處忽然傳來莫名的一聲震響,低啞,但帶著不可形容的威力。
馬匪們面面相覷,陳主簿忽然喊了出來:“這是朝廷的紅衣大炮啊!他們真的帶兵來了——”
“無恥的蘇曠!”龍晴一磕馬腹,“分路出擊!”
數百騎駿馬從陡斜的山坡上衝了下來,揚起一路暗紅塵埃。
8、狹路相逢
七聲吟
北國風雲踏地來
驚破天河波光影
策馬不前
沉舟無後
躊躇將軍令
——鳳曦和索性慢悠悠地躺下,順便服下一顆藥丸,也冷笑,“誰說婊子就不能立牌坊了?”
——蘇曠想了想,“寂寞,我覺得大軍出征,最怕的是寂寞。”
蘇曠坐在馭座上,不停地搖頭晃腦以示哀嘆:“做捕快做成我這樣,還真是丟人,鳳曦和,你一個命犯,大馬金刀地躺在馬車裡,就不覺得害臊?哎,說你呢,別看了,她追不上來的。”
鳳曦和偷偷從窗簾向後遙望的目光被人識破,不禁尷尬也笑:“大人,你期望的也不要太過分了,難不成你要我自己駕車到刑部,洗剝乾淨等你們開刀不成?”
“說的也是。”蘇曠捧起酒囊,灌了一口,隨手丟給鳳曦和,“喏。”
鳳曦和一甩手把酒囊丟了回去,“我身上有傷,不宜飲酒。”
蘇曠不由得嘿嘿笑了,“嘖嘖,真新鮮,你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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