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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喝酒,看風景,任由洛陽王安睡。除了流水鳥鳴,就是身邊安然如一的瞭然,悠閒自得地看梅花,天色近黃昏,雲層中折射出絢爛的天象,江面也閃爍著碎金似的光芒。他揹著太陽而立,輪廓被鑲上奇幻的金邊,渾身似有屏障,將一切嘈雜、紛爭,統統阻隔在身外,好生清淨自在。他所不知道的只是,憑了自己那句江山並無區別,伯父心中已然透亮,他將寬恕他,就算治罪,也由父親一人承擔,不累無辜。
陽光西斜又西斜,斜到散去色彩的時候,洛陽王醒過來。
“等得好辛苦。”皇上說。
洛陽王道:“你說你,還是我?”
皇上展開眉眼,笑:“有分別嗎?”
洛陽王也笑。
瞭然端來酒罈,給二人斟滿酒。這是他從江南小鎮帶回的花雕,樂子家窖藏了五十年的,清淡入口,濃烈入腹。
洛陽王和皇上碰杯:“昨日這酒正好五十年,今日便受皇兄召見。我說我呢,終究是不可逃吧。這麼多年,你還是放心不下?”
“各為其命而已。我或者只想為這兩岸梅花,他們卻依舊要我為這天下。”
洛陽王牽起嘴角,疲倦地笑:“好個天下……你就不怕,這酒中,或杯上,有解不得的毒?你出門的時候,竟然沒有備下幾根銀針?”
“無論如何,你是朕的七弟。”皇上站起來,話頭一轉,“西域與我國多年交好,日前竟然犯我邊境,你是西域駙馬,可與之交涉?”
洛陽王答:“臣弟調查過,此次入侵,並非西域王的意圖,而是他手下的一支叛軍。他們已將叛軍頭目抓下,如果皇上願意,他們不日即將叛軍頭目送來,向皇上求和。”
“真有此事?為何朕卻不知?”
“皇上威震八方,儘可安居平天下!臣弟是想給皇上一個驚喜。再說,以皇上九五之尊,不必親見小小西域信使,臣弟出面,足以應對。”
“這麼說,他們不會再擾亂邊境了?”
洛陽王懶懶伸手,拂去肩頭落花:“確是如此。請暫且坐而待之,靜觀其變。”
回京城後,接到張謂及信使來報,皇上一拍龍案站起身來,陰沉著臉,目光在大殿上掠過:“狂妄之極,簡直是欺人太甚!”
眾大臣面面相覷,張謂和兵部尚書交換了一下目光。
“彈丸小國,反覆無常,再三騷擾我邊境,殺我邊民,劫擄婦女錢財,此患不除,我朝臉面何存?羞煞國人!”皇上拿起龍案上的奏摺,嘩啦啦扔到地上,“西域國兵再次侵犯我朝,朕將眾愛卿召集過來,就是要一個計較之策……”
張謂上前一步:“皇上,臣當初就說過,西域人無信義,前兩日王爺認為此事甚小,如今卻……”
“追究過去是非,有何意義?朕今天需要你們的是如何面對!”皇上看著洛陽王,“七弟的意思呢?”
“臣弟想先聽聽諸位的想法再說。”
“看樣子你已經想好了,那就說吧。”
洛陽王道:“臣弟雖為西域駙馬,未能說服西域王退兵,實在慚愧。如今,西域兵如狼似虎,來勢兇猛,氣焰正盛,必有大圖謀,臣弟對此考慮不足,照眼下形勢來看,是我掉以輕心了,還請皇上不可小覷。”
金鑾殿一派寂靜,皇上焦灼地踱步:“朕自會考慮,退朝!”
眾臣上前躬身施禮,洛陽王打馬回到洛陽城。
錦繡廳內,一干人等聚在此處,卻是肅穆安靜,放眼看去,個個都在平靜無波的面容下,深藏了凝重之色。端的是洛陽王治下生力軍,隨便挑出一個來,都有一方諸侯的氣度。
洛陽王居中坐了,聽侍衛副統領說事。瞭然在另一旁,儘量不讓心底情緒,有絲毫露頭。
“變故始末,便是如此。還請王爺……”瞭然到時,只聽見副統領這麼說了一句,前因後果,卻不曾聽到。
眾人的眼,便都望著洛陽王。洛陽王的眼神停在不可知的遠處:“王府這麼多年,只怕是太平靜了些。”
廳內有了輕微的騷動,連了然都不由抬頭,坐正身子看定洛陽王。也在同時,洛陽王彷彿無意地把眼光轉向他身上,又迅速轉開,接著道:“既然北方武林會盟已經形成,你轉告幫主和少主,恭候待命,準備聽後調喚,進京。“
副統領道:“是,王爺。”
“此外,非常時刻,做事如下棋,每一步都要仔細落子算計好,不可隨意,沒有我的話,切忌不可亂動!”
“是。”
群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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