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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是沒有道理的,並不會因為你是美女,便可隨心所欲,雲真懂得這一點,但她不能理解的是,驚蟄對清揚的態度,幾乎稱得上冷酷。她有什麼錯呢,不過是愛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而已。雲真想,若能逃過這劫,見著驚蟄了,定要開導他。畢竟,清揚是他的師妹,畢竟,清揚只是愛他。?
清揚看著雲真,想起的卻是驚蟄。若是那年,她不曾將他所收留的流浪女童狠心丟棄在路旁,她,是不是能挽留他的心?或者,在他十五歲那年,她不曾為和師弟們鬥氣,將附近一家農戶家裡的雞和羊全部毒死,他,是不是也不會因此更加疏遠她?還有,如果那年她不是一時鬼迷心竅,擄了各地十來名幼童到清幽谷,取其鮮血練邪門大法,他會不會因此出師?
父親吳長天以為驚蟄只是厭倦了群英閣的生活,加之少年氣盛,想闖蕩江湖,可她清揚明白,他是想盡自己所能,替她給那些失去兒子的貧苦家庭贖罪。
於是,在他十六歲時,他走了,開始長達一年的艱難尋找,走遍了荒山野嶺大漠平川,宛轉的採蓮曲和粗獷的花兒交替著將他帶進夢魘的睡眠。他穿最簡陋的衣裳,滿面的風霜,誰也看不出他曾經的氣宇軒昂。
終於,在一個落日黃昏,他尋到了最後一家農戶。
——這些,都是她跟蹤他,才得來的線索。可在這之後,她就再也找不到他了,明明在半個時辰內,他還在她的視線範圍內出現,可幾乎是她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消失了,去南洋修習制琴技藝。
那夜的月光,也是這樣,厚重而異樣,她站在清冷的大地上想,憑他的武功,他原是知道的,知道她在跟蹤他,但他不點破,任她看著自己的一念之差,給無數家庭帶來怎樣的痛苦和災難。他就是要她自己親眼所見。
之後,她找了他多年,直到數月前。但有些什麼用呢,她還是發現了那個可怕的事實,他從來沒有愛過她,也不會愛上她了。因為,他愛上了別人。
雲真清楚地看到,清揚的目光,如厲劍一樣,直劈下來。
清揚發現自己在雲真的眼睛面前,不能多言。那是怎樣一雙眼睛呢,即便在這樣的黑夜裡,也是那樣的清澈而滄桑,奇異地混合在一起,使人無法逼視。她吁了一口氣,道:“清風說你棋藝高明,我想和你賭一局。”
清風馬上跳出來:“雲姑娘,不要答應她!我姐最會使詐。”
麥加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們。
雲真捋了捋頭髮:“賭什麼呢?”
清揚握緊拳頭,志在必得:“你贏了,我幫你救他;你輸了,我讓他陪你死。”她並不把這並非自己孃親的麥加放在眼裡,瞅了瞅她,補充道,“這群英陣,我深諳破解之道。”
雲真在此之前便已研究出破陣方法,但這不能為麥加所知,便淡淡地答:“他的生死,與我何干?”
清揚嘴角浮現出嘲弄的笑容:“雲姑娘,莫非你是真的決意呆在你孃親的身邊,做個亂臣賊子,接受滿門抄斬的後果?”
麥加這才動怒,喝道:“清揚!上次你私自放走雷驚蟄,我不曾懲罰你,這回你自己小心。”
清揚不受她的威脅,繼續道:“雲姑娘,我也是女人,我知道你放不下他,你何不給自己一個機會,換取他的一線生機呢。”
“你錯了。”雲真說,“我相信他會安然無恙,並不需要由我從旁協助,達成某項協議才可脫身。”
清揚不肯死心:“可是……”
“不過,我願意接受你的賭局。”
清風又叫了起來:“雲姑娘,不要答應她!輸贏你都是死,我不同意!”
雲真緩緩搖頭:“傻弟弟,我在和清揚談,與你無關。”她看著清揚,“你好你壞,你毒你善,現在都不重要,但有一點,咱們都願賭服輸。”
清風默然地站著,盯著雲真遠去的背影。麥加輕聲道:“清風,你的好日子很快就要到了,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堂堂正正出入朝廷,讓天下人跪伏在你腳下。”
清風緩緩回頭,凝視著麥加:“娘,我不懂你為何這樣熱衷於權力、天下!你曾經不是這樣的人呀!而父親現在更是權勢炙手可熱,你們還想要什麼?可你們快樂、幸福嗎?”
麥加冷然道:“對我來說,獲取權力的過程就是快樂……”
清風恨聲道:“我寧可我不是你們的孩子,我寧可生活在普通人家,和父母親在一起,過著平靜而安寧日子……”
這處山腰非常遼闊,除了開墾的田地,四顧都是蘆葦。滿耳呼呼的風聲,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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