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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萬不可!”夜闌珊大驚失色,忙拉住玉露,“大哥若是知道了,定要重重責罰朱衽的!”
“你放心,”玉露此時已有妙計,只向夜闌珊擠擠眼睛,得意地一笑,“包在我身上,你就靜候佳音吧。”
這一日是優曇的巫主繼任大典。優曇崖不同俗世門派,一有喜事便要張燈結綵,只將大殿打掃的一塵不染,連犄角里都錯落有致地擺放上了優曇花,那優曇本已是雪白,栽在玉色的花盆裡,更顯清靈不俗。
玉露今日著了一件正紅衫子,衫上反倒渾無圖案,長髮高高束起,髮際簪了一朵雪白優曇花,嚴妝冶容,明豔無儔,只叫人不敢正視。她居於堂上正中之高座,見崖上弟子悉數單膝跪倒,右手緊按於心胸之處,齊聲道,“屬下叩見巫主!”優曇崖弟子約有千人之數,這一喝便是聲震屋宇。
夜闌珊仔細交代過她大典步驟,玉露早已爛熟於胸,便朗聲道,“我優曇崖,歷數百載,敬天憫人,靈通術達,吾輩自當守業以忠,待人以誠,肝膽相照,齊心協力,上勿負蒼天,下勿愧祖宗!”說罷站起身,向堂上懸掛的優曇徽記跪拜下去。眾人見巫主起身拜罷,這才站起來靜靜成列。夜拂曉居於一側,正想訓誡屬眾幾句,卻見玉露朝自己看來,笑吟吟地開了口,“巫相,按規矩不是該送我件禮物麼?”
夜拂曉一愣,心想不好,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巫主繼位大典上,巫相都要送上一件大禮祝賀,綺露露這個巫主來得不容易,自己只顧監督她修行,竟將此事忘了個乾淨,當著一干屬眾,若是拿不出像樣的禮物來,可真要出醜了,心下正是惴惴,卻聽她又道,“巫相是出世之人,那些俗物還是免了,就請巫相答應我一件事吧。”
夜拂曉聽在耳中,心頭微微一凜,他知道新巫主精靈古怪,只怕要的不簡單,難道是要自己放她走麼?不過今日是崖中大典,當著眾人她大概不會如此出格,卻也不敢隨口應承下。玉露見他頃刻之間神色已經變了幾遍,不由心中大樂,便道,“崖中有兩名屬下,經年來勞苦功高,彼此間更是情深意重,我有心促他二人結為連理,未知巫相可願玉成此事?”
夜拂曉以為她說的是青衫紅袖,登時心裡一鬆,此事他也早有耳聞,既然巫主開口,索性順水推舟作個人情,便笑道,“巫主既有此意,我如何不從。”
“如此甚好,”玉露見他入彀,心下竊笑,揚聲道,“明朱衽,夜闌珊,還不上前謝過巫相!”
朱衽闌珊二人早已聽出她言下之意,心中正是忐忑,聽得玉露相呼,忙搶上前來拜倒,齊聲道,“屬下謝巫主恩典,謝巫相成全!”
夜拂曉如何也沒想到竟是他倆,登時怔住,醒過神來追悔莫及,只想妹子怎如此悖謬,竟對後輩弟子動情,真是為長不尊!看了夜闌珊恨不得立刻厲聲呵斥,可轉念一想,方才當著崖中大小弟子,自己已經公然答允,再出爾反爾豈不叫人生生恥笑?萬般無奈下只得隱忍不發,氣鼓鼓地瞪了玉露,心想千防萬防,這小鬼頭卻果真難防!
玉露知他心下忿然,渾不在意,送上高帽子一頂堵死後路,“巫相的見識胸襟,果非常人能比,有巫相如此,實乃我優曇崖之大幸,”微笑著看了眾人,“你們說,是不是?”
屬眾怎會說不,當下齊喝一聲“是”。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夜拂曉終究不是神仙,聽了這幾句也不免受用,玉露見他面色一緩,心知已經得手,不容他反上後勁,便道,“傳令下去,開宴入席,崖中弟子,人人有份!”
眾人聽得盛宴在即,便是歡聲雷動,夜拂曉知道玉露是著意如此,這一回只得認栽了,想從此後她便是巫主,鬥法的日子可還長著呢,眼下且省些力氣吧,微微吁了口氣,站起身來,“請巫主入席。”
玉露見狀也站起身,微笑道,“巫相也請,”這一番謙讓看在屬眾眼中,只道他二人尊老敬主,難得的和睦,又豈會猜到人後那一番唇槍舌劍冷嘲熱諷?
優曇崖“玄機閣”內收有許多藏書,除了佛經崖史,奇聞逸事,更有不少講述法術的書籍,玉露常入其中,多有瀏覽研習,頗受得益。
卻說大典翌日,她又到“玄機閣”翻閱法術書,正看到入迷之處,卻聽得門口有人咳了一聲,便見夜拂曉走了進來,站定在自己面前,雙眼在書上微微一掃,才開口道,“巫主這一招高明得很,想必不是從法術書裡學來的。”
玉露知道他指的是昨日之事,心想這是想了一夜還不甘心,一大早就興師問罪來了?便撂下書,看了他直截了當,“巫相大人,你終身不娶是自找的,難道也要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