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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緣’,我也就無所謂了,索性易容成老人,大隱於市給人家做起了花匠,一晃做了十年,覺得倦了,便搬到蒼煙山,卻沒想到竟是在那裡,第一次見到長大後的你,”玉露與母親綺瑟瑟容貌相仿,雷雨夜蒼煙山中,驚鴻一瞥間,深白衣便認了出來。
“那你怎麼又搬到這兒來了呢?”
“我料到夜拂曉不會死心,早晚有一天會找到我,但自己什麼武功也不會,只會養花。說來也巧,偏偏就讓我在養育優曇的過程中,悟出了一套‘花我合一’的心法。那一夜你離開後,第二天清早,優曇崖的人便到了,想逼問你們的下落。我借優曇香氣,施展龜息之術,假死騙過了他們,後來就搬到這兒來了。”
“夜拂曉不會再找到這兒嗎?”玉露一想起那個“五香花生米”,難免憂形於色。
“難說,他那鼻子跟獵犬一樣,”深白衣說起夜拂曉,仍是微笑,“只要我這優曇花開到哪裡,他就會聞風而動追到哪裡。”
玉露聽他將夜拂曉比喻成獵犬,倒是十分形象,不由噗哧一聲樂了,便道,“那你乾脆別種優曇,他不就找不到了?”
“平常人要衣食住行,我卻還要添一樁――花,若無優曇相伴,我即便活著也沒什麼樂趣,就如――”看了玉露微微一笑,“叫你不說話,叫你爹不喝茶一樣。”
玉露素來口齒伶俐,從小便唧喳不停,活脫脫是個話癆,一下子被深白衣說出,不由赧顏不語。
“我去準備晚飯,”深白衣說罷要走,卻又轉過身來,“你要見莫無,出門右拐便是。”
“誰要見他!”玉露終究女孩家面皮薄,被他說中心事,忙矢口否認扭過頭去。
“這會不見,”深白衣知他二人用情至深,和莫無不便開玩笑,便來調侃玉露,“一會人沒了影,問我要也不管用啦。”
“......”玉露與莫無屢屢別離,也當真怕了,卻又不肯承認,忙雙足伸進鞋裡,故作毫不在意狀,“我去看花!”便站起身,目不斜視地從深白衣面前走了出去。
玉露經了上次一戰,深覺金甲王府人精馬壯,雖擔憂爹孃安危,終不敢魯莽行事,況且莫深二人都說爹孃不可能自盡,便也多了幾分信心,而莫無則是身中寒毒威力大減,怕玉露擔心只隱瞞不告,想悄悄解毒再出谷,二人各懷心事,便聽了深白衣的建議,暫留谷中靜候訊息。玉露從深白衣口中得知,自己落下來的懸崖叫鬼哭崖,崖下河流叫淚河,這山谷便叫狼嚎谷,想這般風光旖旎之處,卻有這種不吉利的名字,怪不得自己好事遇不見壞事一連串。
這一日玉露早早醒來,梳洗後出了門,見優曇花田前遠遠一個灰色影子,便走了過去,“早!”
深白衣正躬身為花鬆土,聽她問候便抬起頭來,也微笑道,“早!”
玉露見那優曇開得生機勃勃雪白喜人,不禁俯下身去,將臉兒湊在那花朵旁邊,閉上眼睛深深聞了半晌,睜開眼,卻見深白衣看著自己微笑,不好意思起來,細聲道,“實在是太美太香了。”
“你娘也喜歡這麼聞花香,”深白衣望著那無垠花田,“她沒做巫主之前,很喜歡在花田裡冥想,還說我種的優曇,每一株都像有靈魂,都像能和她說話似的。”
玉露聽到巫主二字,才明白他指的是綺瑟瑟,聽得他言下竟是十分滿足,忽地心中一動,端目凝視深白衣,見他神色寧遠儀度靜和,雖無夜拂曉那種絕世風姿,卻令人不由生出親近之心,想當年他是沉默寡言的養花少年,而母親則是幽居深崖的未來巫主,若沒有父親的出現,他們又會否成為一對呢?心裡想著,卻下意識問出了口,“你喜歡我娘嗎?”
“......”深白衣一怔,卻又微笑了,“喜歡一株花,看著它盛開就夠了,不必折下來插在瓶中,對於美好之人,靜靜地欣賞就夠了,也不必千方百計地去擁有。”
玉露忽然覺得母親很傳奇,可以讓這許多人都為她傾心,對她念念不忘,但對她來說,只有父親一個人的深情,才是值得放在心裡的吧?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日月盈虧,矢志不渝――懂得珍惜的人,便就活得短些,也不枉一生了。正暗自感慨,卻見莫無走了過來,心中驀地湧起一陣莫名的依戀,奔過去悄悄握住他手臂,“大叔!”
莫無見她如此親熱,不由一怔,眼角瞥見深白衣看了兩人微笑,臉上便是一熱,卻又不忍甩開她,便低聲溫言道,“這是怎麼了?”
“......”玉露醒覺自己一時真情流露,也羞了起來,鬆開手搖搖頭,“沒什麼,”忽然想起那日大叔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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