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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他身後偷眼盯著,見他跌倒,大驚失色,忙跑上去扶住他,“大叔!大叔你怎麼了?”
他還想推開她,卻發現右手也已不聽使喚,不禁暗自驚心,低聲對她說,“扶我先躲起來。”
玉露聞言立刻用力架起他,焦急地環顧四周,他們已經游到了城外樹林邊,遍地雜草叢生荒無人煙,四下看看,或許林中還有藏身之地,便使出全身力氣拖了大叔往林子裡走去。走了兩步,忽然腳下一軟,兩人一起跌了下去。
玉露被跌得七葷八素,爬起來見大叔被甩到了一旁,忙爬過去搖搖,看他還能瞪自己才鬆口氣,仰起臉見頭頂上露進來一線月光,藉著光瞧瞧四面,卻原來是掉進了獵人的陷阱裡,腳下正踩著大大的鐵夾子,虧得陷阱早已廢棄,夾子都生了鏽,自己才僥倖沒被夾住。這陷阱就挖在一棵大榕樹樹底,約有三四尺深,大概是用來逮野豬的,所以比一般陷阱都要寬闊些,可容兩人勉強棲身,此時恰逢深秋,厚厚一層落葉將洞口擋了個嚴實,心急之下又怎能看清?她回頭看看大叔,卻見他臉色慘白閉目不語,心想眼下不能再尋別處,這裡還算隱蔽,千萬別再讓女羅剎他們找到,否則別說自己跑不掉,連大叔也會被他們報復,眼珠轉轉,手腳並用順著洞壁爬上去,揀了些樹枝搭在洞口,抓了滿滿兩把葉子,跳進來又胡弄了半天,覺得看不出了,這才放心拍了拍手,爬到大叔身邊,輕輕推推他,“大叔?”
其實此時蝠毒已遊遍身體各處,全靠他拼盡內力抵擋才不致昏厥,然而也已全身麻木不受控制,被玉露微微一碰,就象個破布娃娃似地倒了下去,他聽得玉露驚叫,這才緩緩睜開眼睛,聲音細弱,“扶......靠......”玉露忙依言而行,扶著他倚住洞壁,她見過打坐吐納的姿勢,便依樣將他雙膝盤起,雙手交合,見他閉目靜坐,胸膛微微起伏,知道他正在療傷,不敢打擾,悄悄坐到一旁蜷縮起來,儘量給他讓出更多的地方。
青衫紅袖兩人追到河邊,卻只見河水滔滔,早已沒了玉露他們的蹤影,紅袖是個急性子,恨不得立刻也跟著跳下河去,卻被青衫攔住,“追不上了。”
“我們先游出城去!”紅袖摩拳擦掌,“那個黑衣人已經被我的蝙蝠咬傷,支援不了多久的!”
“游到哪兒?你知道他們在哪兒上的岸?”青衫兩句話便問倒了她,“你在這裡等著,我先游過去看看,如果發現他們的蹤跡,就給你發訊號,你再來與我會合,如果我沒回來,就證明我還在尋找,你不要輕舉妄動,不管什麼時候,明白嗎?”見紅袖還有些不甘心,又道,“再說你這些蝙蝠,也要有人料理一下。”
紅袖聽他說得有理,也只得點點頭,便見他剝去外衫,露出一襲黑皮緊身衣來,正是葦蕩那夜玉露所見的“鯰魚皮”,又看了她一眼,便飛身躍入水中。
玉露蜷在洞底,腦袋裡的每根弦都繃得緊緊的,生怕敵人追來,耳朵要豎起聽著外面動靜,又怕大叔掛掉,眼睛睜圓盯著他的臉龐,隔一會就爬過去悄悄探探他的鼻息,在水底潛了太久,又溼又冷,抱緊身體還是忍不住哆嗦,也許睡著了會暖和些吧,可要是醒來發現大叔變成了一具冰涼的屍體――呸呸呸!還是不要了......就這樣天人交戰半夢半醒地掙扎良久,不知不覺中東方微白。
他終於從忘我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睜開眼睛動動手指,已經沒有了僵硬的感覺,只是還有些酥癢,他知道還有輕微蝙蝠毒沒有除去,正想挪動一下,半邊身子卻麻麻的,難道還沒恢復?不禁一怔,低頭一看啞然失笑,原來玉露腦袋垂在他肩膀上,已經靠著他睡著了,一隻手還伸在自己鼻子底下,好像擔心這人隨時就會沒氣兒。淡淡的笑意浮上他仍見蒼白的臉龐,他伸出手,輕輕將那小手拉下來,想錯開身讓她靠著洞壁,見那嬌弱半酣模樣,竟然心有不忍,便盤坐不動,只將她的頭向上扶了扶,讓她盹得更舒服些。玉露渾然不覺,忽然手指動了動,腦袋在他肩膀上蹭蹭,也許是逃來逃去太累了,竟然又睡著了。
他就這樣靜靜地坐著,心中一片澄明安和,忽地覺得頸上癢癢,卻原來是她鬢角一縷青絲散落下來,在自己頜下無聲地顫動,剎那間,一種奇妙的喜悅毫無理由地湧上心頭,像是年少的自己第一次捧起了寶劍,可又比那更柔和,也更細膩。一直以來,他都不需要別人,也不要別人來需要他,可為什麼在這樣一個秋天的黎明,他會忽然捨不得這種被依賴被需要的感覺?難道,是因為這個女孩對自己毫無保留的坦誠和信任?難道是因為在她眼中,自己只是自己,而不是揹負著許多榮耀,和更多無奈的“劍公子”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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