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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華麗的客棧。“華麗”――嗯,這個字眼,通常與“銀子”有關――您又答對了,所以這裡住的,都是有錢的大爺,當然,也有小爺。譬如正從樓梯上走下的這位......
“幹之離卦,印綬爻多――這位人客,所佔是為求官,”樓底的廳堂裡,卜卦的藍衫少年神情自若,侃侃道出客人來意。
對方聞言正中心事,不由點頭。少年見他認了,便微微一笑,指著卦盤道,“為求官,卦象本吉,但甲寅財動傷文書,而壬申則兄動有阻,事不實,難成,”這兩句正合得上客人兩次求官不利,他心悅誠服,更是點頭不迭,“請教先生,可有成事之日?”
少年氣定神閒地拿了茶盞在手,吹去茶水上面的浮葉,淡淡道,“午火官,辰土印綬年可求,耐心等待便是。”
堂中眾人都凝神聽著,忽然“哎喲”一聲,原來是店家小二靠在樓欄上聽得出了神,未防背後被人一推,差點滾下樓去,忙抓住欄杆,卻又著了狠狠一腳,“敢擋我家少爺的路,還不快滾!”
那聲音粗暴無禮,引得大夥兒齊齊看過來,卜卦的少年正收拾卦盤,抬頭一看,只見兩個惡狀兇形的僕人擁了個年青公子下樓,那人華服玉佩,倒也生得儀表堂堂,卻只冷了臉,滿面傲慢不屑。
“呸!”少年撇了撇嘴,低聲惡狠狠道,“敢惹到本姑娘頭上,叫你們好看!”
本姑娘?對,這少年正是女扮男裝的玉露。她自幼跟從父親學習易經卜算之術,雖說頑劣偷混,卻也學得七成,日常解卦自是應付得來。況且算命謀生之道,本就是一半靠算一半靠說,她口角伶俐應對機敏,又善察言觀色,還不是手到擒來?她到了蒼梧郡,便將“玉露”兩字倒過,化名陸羽為人卜算解卦,來了不到一月,便有了些許名氣。她宿在“仙客來”,索性與店家打了招呼,日日在大堂裡為人卜卦,生意倒很是不錯。
那公子走下樓,眼睛在堂中一掃,一眼瞧見白幡子上大大的“鐵算陸”三字,忽地來了興致,走過去大馬金刀一坐,揚聲命道,“算一卦來!”
玉露瞧也不瞧他,捧著茶盞慢騰騰呷著,半晌蹦出兩個字,“不、算。”
“不算?”青年公子臉色一變,旋即冷笑,手一伸,僕人忙遞了銀子上來,他隨手向桌上一丟,“夠了吧!”
玉露本就看他不順眼,心想你算老幾啊,還來跟我耍闊?當下扇子一挑,將銀子撥回去,“你八字不對,今日不能算。”
“胡說!”那人何曾受過如此冷遇,一拍桌子怒視玉露,“你連我八字也不知,何來能算不能算?分明有意推託!你越是如此,我卻越要算一算!”
王八蛋,你當我死人啊!耍威風耍到我眼皮子底下了!玉露沒有動,眼睛卻慢慢抬起來,極銳地一閃,剛要發威,就聽得有人喝了一聲,“阿戈!”
那聲音沉啞,卻令得那青年男子周身一抖,立時站起來,肅然斂容,“父親。”
“這種江湖把戲,你也要信麼?”說話之人剛走下樓,是一位赭衣老者,古銅麵皮,低眉長眼,鬢角花白,只看了兒子,皺眉道,“生死福禍,連神仙也未必全然知曉,何況凡人?算來算去,無非信口胡說,饒你竟還認了真!”
“父親教訓的是,”阿戈垂手低頭,哪還有方才半點氣焰,“是兒子錯了。”
“還不走?”老者面無表情,聲音裡卻有著抑人的威嚴,“這般無聊事,怎值得上心!”
玉露一旁聽得氣悶,江湖把戲?信口胡說?無聊?拆招牌竟拆到門上來了,今日若不露上一手,我蕭玉露豈不要聲名掃地?當下喝道,“慢!”
老者回過身來,看了玉露,眼中陰晴莫辨。
“命運際遇,雖是天定,卻也並非人力不可窺測,正如這清風吹過,自然是老天的安排,卻叫世間人一樣感覺得到,”玉露毫不為懼,站起身,朗朗敘來,“卜算之術,乃是窺天意而知人命,四營成易,八卦為體,三才變化,六爻為義。上可佔九天之外,日月星辰風雷雲雨陰陽明晴;下可佔九地之上,山川草木人倫吉凶否泰存亡,可謂通天達人,無所不及,無所不納之於內。適才聽尊客將此精深之術以無聊把戲稱之,我卻不能苟同。如若尊客不信,可願與我賭上一賭?”
“你與我賭?”老者有些意外,“賭什麼?”
“就賭我算得準與不準!”玉露眉兒一挑,“若是準,就叫令公子對著這八卦盤磕上三個響頭,再恭恭敬敬叫我一聲先生!”
“你!”阿戈氣得鼻子都歪了,想衝過來,卻被老者一把攔住,“若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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