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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忙碌到十點多,最後一個奴隸被夥伴抬走,二人的工作才告一段落。
隨後有奴隸來送還了病牌,五個病牌一個不少,最後來的是那個沒有舌頭的女孩,是揹著那個瘦弱的女人來的,兩個人跪下衝老頭兒和吳東方連連磕頭,她們沒什麼能夠表達自己的感謝,只有下跪和磕頭。
“她背的那個女人是她的姐姐還是母親?”吳東方看著女孩的背影。
“你怎麼什麼都不懂?”老頭兒的聲音從床下傳來。
“怎麼了?”吳東方問道。
“奴隸大部分沒有親戚,就算有也不在一個地方。”老頭說道。
“明天那個女人如果沒有木牌是不是還要上工?”吳東方問道。
老頭兒拿著酒罈從床下退了出來,開啟酒罈喝了一口。
“是不是?”吳東方追問。
“你就別問了。”老頭搖了搖頭。
吳東方猜到了答案,抓起一個木牌跑了出去,追上了走到村頭的女孩,將木牌塞到了她的手裡,“拿著,什麼時候她的病好了,什麼時候再把木牌還回來。”
女孩看著吳東方,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吳東方衝她點了點頭,在她哭出來之前轉身離開。
回到木屋,老頭兒已經把酒罈重新藏好,正坐在凳子上用勺子舀粥喝,接骨和處理傷口時沾在手上的血漬還沒有洗掉。
“你幹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老頭兒喝著粥,沒抬頭。
“反正也不夠用,救一個算一個。”吳東方說道。
“你這樣做只能讓她死的更快。”老頭兒說道。
“為什麼?”吳東方不解的問道。
“有些事情你不瞭解,你以前跟巫師在一起待過?”老頭兒岔開了話題。
“怎麼了?”吳東方問道。
“你接骨很嫻熟。”老頭扔下了勺子。
“剛才那個女孩的舌頭為什麼沒了?”吳東方始終惦記著那個小姑娘。
“咬人被割掉了。”老頭走到床邊躺了下去。
“咬誰了?”吳東方又問。
“你自己問她吧。”老頭兒打了個哈欠。
吳東方狠狠的瞪了老頭兒一眼,對方是個啞巴,怎麼問。
老頭兒很快睡著了,吳東方睡不著,連夜鍘碾藥草,既然沒辦法從根本上改變奴隸們的境遇,就只能力所能及的為他們做點事情。
“停,停,停,你能等明天再切嗎?”老頭兒被吳東方吵醒了。
“她咬誰了?”吳東方問道。
“你去問她吧。”老頭兒不受威脅。
“咔嚓,咔嚓,咔嚓……”
“咯吱,咯吱,咯吱……”
一個小時之後,老頭兒終於撐不住了,“怕了你了,力頭想欺負她,她反抗的時候咬掉了力頭的鼻子,舌頭就這麼沒了。”
“力頭是什麼官兒?”吳東方問道,老頭兒的回答跟他的猜測差不多,這時候男人憑藉體力優勢欺負女人的現象非常普遍,
“奴隸能是什麼官兒。”老頭兒又打了個哈欠。
“是奴隸把她的舌頭割了?!”吳東方大感震驚,他以為這事兒是官兵乾的,壓根兒沒想到會是奴隸。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長這麼大,一直被關在山洞裡嗎?”老頭兒說道。
雖然受到了嘲諷,吳東方仍然忍不住追問,“士兵和土族的巫師不管嗎?”
“只要力頭聽話,不管幹什麼都不會受到懲罰。”老頭兒起床喝水。
吳東方懂了,士兵和巫師是日本鬼子,力頭是走狗漢奸,幫助日本鬼子欺壓自己的同胞。
“你怎麼對那個女奴隸那麼上心?”老頭兒歪頭看著正在切鍘藥草的吳東方。
吳東方低頭幹活兒,不理他。
老頭兒回到床上躺下,吳東方停下手頭的工作,自牆角躺了下來。
下半夜,吳東方被凍醒了,他沒有被褥,醒來之後渾身冰涼。
沒辦法,只能生火。
點燃火盆裡的木柴,吳東方拉開了房門,這時候雪已經停了,外面有著暗淡的月光。
他本來是想出來撒尿的,結果開門之後發現門前十幾米的地方站著一個人,這個人穿著奴隸的衣服,頭髮很長,是個女的。
見到有女人,吳東方急忙把腰帶扣上了,這個人站在奴隸們領病牌的位置,不問可知是來領病牌的。
“你怎麼來的這麼早?”吳東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