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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定答道:“我只借了你十三兩,你還我的是二十兩呀!自然要找還七兩給你了。”
“那來那麼多的事呀!便當是給你的利息吧,剛才害你跟我一起驚嚇了一場,當是補償你了。”顧三友硬是不肯收回那七兩銀子。
文定正容的說道:“顧兄,我們認識不是一兩天了。我做人的原則是該是自己的就拿,不是自己的一定不會取。幾兩銀子事小,可你執意這樣便是輕看我柳文定,朋友之間豈能如此。”
文定將話說到這份上,顧三友也不好再堅持下去,只好接過文定手中的銀子,略有怨言的說道:“多大點事呀!好了好了,我們回去吧!不然晚了就不好走了。”
“顧兄,還請在此稍等一會,我一下就回。”說完便轉身又回到那飛宏當鋪去了,顧三友是個閒不住的人,也跟他後面進去一探究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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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商,真他媽的是奸商!”雖然與老船翁在交談,然而顧三友從船篷裡發出的言語還是傳了過來。
自他們從飛宏當鋪出來,顧三友口中就反覆咕嚕著這麼兩句話,文定只好暫辭老船翁進船篷裡去開導他。
這時船上只有他們兩個船客,顧三友見文定進來了,便迫不及待的對文定說道:“文定,你怎麼不讓我回去找那個什麼鬼飛宏當鋪討回銀子,他們實在太坑人了。”
文定靠著他旁邊坐下,說道:“他們處理的很正常,如何就奸商了呢?”
顧三友用驚奇的眼神望向他,不敢相信的說道:“你前腳出門,後腳回去贖當,前後還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先不說完全可以如數退還,就算是要算利錢,也頂多只能算一天呀!那群奸商竟然算了整整一個月的,叫奸商還是算輕的,要不是你攔著我,我早就痛打他們一頓了,哼!”
文定對於他的義憤填膺不甚贊同,而他的直言不諱卻讓文定感覺到此人的真誠,文定安撫他道:“這本就是我們當鋪行的行規,無論你當了多久,未滿一個月,就得算一個月的利錢。超過一個月的哪怕只有一刻,也得算是二個月。以此類推,剛才我雖然只當了一會,然而只要是當了,就要以行規行事。”
“哪有如此的規矩呀?”顧三友還是有些不信,竟會有如此的規矩。
文定輕輕的笑了笑說道:“呵呵,這就是我們典當行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不但是他們飛宏當鋪要遵守,我們源生當鋪要遵守,我們華夏的所有當鋪都要遵守。”
“那不遵守會有什麼後果嗎?總不至於要關門停業吧?”顧三友還在那強辯著。
文定答道:“這次你說對了,如果哪一家當鋪不遵守守則的話,那麼所有的當鋪都不會與它再有來往。而且當地的商業行會還會聯合起來懲罰它,讓它關門歇業。”
“那不是太不講人情了嗎,如果好心少賺點還要被懲罰,黑心點還安然穩當的賺更多的錢,太沒道理了。”
文定知道顧三友還算不上步入他們當鋪這個行當,只有循循誘導他道:“顧兄,和你打個比方吧!如果有兩個賣大米的米鋪相臨,又賣同一種大米,而彼此之間相互抬槓、互相殺價的競爭客源。”
“那不是很好嗎,人們不是就有便宜的大米吃了嗎?”文定的話讓顧三友摸不清頭腦,心裡在嘀咕,這豈不更說明他們的行規應該廢除了嗎?
文定又說道:“短期之內可能是這樣,價格的拚殺讓人們買米的錢一時之間會減少,然而看長遠一點呢?當一家擠垮了另一家後,那麼在這一帶就沒有別的人賣米了,屆時,附近的居民在沒有別的地方買米的情況下只有光顧這一家,那時他要漲價或者短斤少兩的,人們也沒有別的其他選擇了。”
“哦,那所謂的行規就是不讓同行之人,進行這種殘酷的競爭咯?”顧三友有點領悟這些道理了。
文定面對有點明白了的顧三友說道:“不,競爭向來就是非常殘酷的,而同行之間的鬥爭也一直沒怎麼停息過。行規只不過是把這種競爭控制在一定的範圍內,不要以攪亂整個行當為代價,差不多各種行當都有自己的商會和行規,起的就是協調的作用。”
終於開了點竅的顧三友略有感觸的說道:“看來做生意也是一門高深的學問,文定你知道的好多呀!”
文定微笑的搖了搖頭,說道:“呵呵,我這哪裡算多呀!充其量也只是個小學徒,這些都是東家與朝奉告訴我的。告誡我們千萬不要觸犯行規,惹眾怒,他們都是在商海里摸爬打滾了幾十年的。只要你細細觀察,從他們的身上,總是能時不時的學到些東西,讓我們以後受益無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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