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不敢私下收受。
而燕船主硬是要給,結果文定只有一路從粵漢碼頭逃了出來。
※※※
漢口自然也會有當鋪,而且門面規模都還十分的闊綽。
外面的油漆刷的紅亮,來往的客商絡繹不絕,從門外便可聽到,不同的算盤撥弄的聲音交會錯落,就如同漢口的碼頭一樣,給人強烈的商業氣息。
跨進門欄,兩面的牆上皆懸掛了飾品,字畫兩旁都是桃木的桌椅,還有許多花瓶,然而吸引住文定目光的卻是擺在櫃檯上的一座坐式西洋鍾。
這些鐘錶都是近些年由西洋傳進來的舶來品,只是在少許高門、大戶的家中略有見過。而這間“飛宏當鋪”則將其置於店堂之上,那最長的指標滴答、滴答一下一下的移動著,很是給人緊迫的感受,再加上週遭的擺設,整間當鋪給了文定異樣的感覺。
從粵漢碼頭出來後,文定便在這繁多的店鋪裡找尋同行。暗自想來,文定自己都覺得有點可笑,向來都是別人找自己典當,而今天自己卻是到當鋪裡來當物應急。
“這位客官,是來當呀?還是來贖的呀?”櫃檯的先生用手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架,拿眼打量起文定來。
觀察似乎是每位櫃檯先生必修的功課,人的外貌雖不能代表一切,然而卻能說明很多東西。
文定從內衣裡取出一個小包,外面用布包裹的一層層的,這放在內衣裡的布包,一直是文定貼身收藏的,連剛才小偷偷去錢包時也不曾有失。
這裡面裝的本是他要送與母親的新年壽禮,現在在這陌生的地方遇上了麻煩,只有權且拿來度過難關,等回鋪裡拿了積蓄再轉回來贖。
文定揭開了幾層包裹的花布,從裡面取出了一對玉質的耳環,連同包裹用的花布遞進櫃檯,說道:“謝謝,我當這副耳環。”
櫃上接過文定的耳環上下移動了幾次,在不同的光線下看了幾眼後,問道:“客官,預備是死當還是活當呀?”
文定毫不遲疑的答道:“活當,日後還要來此贖回的,煩請估個價吧!”
櫃檯先生想了想,說道:“這玉的質地尚不錯,然這手工只是一般,當鋪的規矩客官懂嗎?”
“足十當五,贖時一個月扣一分利,對嗎?”文定毫不遲疑的說出了行規。
櫃上聽到文定流利的回答,略有吃驚的說道:“看來尊駕還是此中能手呀!”
“不敢,不敢,讓您見笑了。”文定羞於將自己也是從事此業的事告訴他,只是在那無奈的搖頭。
櫃檯說道:“既然是行家,我也不多說什麼了,這對我給您當八兩銀子如何?”
拿著當票,文定走出了飛宏當鋪,這個當鋪給他的感覺非常的新異。不單是場面的宏大,特別的是他們辦事的效率很高。
從文定進去到當完東西出來,整個的過程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只用了文定他們平時三分之一的時間。
文定注意到這種現象,客觀上是因為他們分工細,櫃檯估完價後,就立即交給下面的辦當票、交銀錢,每個人都不拖拉。
但主要還是他們處在這個繁忙的城鎮,只有高效率才能完成更多的業務。在這一條街上便有三家當鋪,如果你讓別的客人等的時間過長,別人大可以去別家做這筆交易。
就像櫃檯上那座西洋鍾預示的,時間是不會停下來等你的,任何行當都不能一成不變,相對於不同的時期、不同的地點都要有一定的轉變。
前人說的“因時而易,因地而易”真的是有道理。
這時一隻手拍在文定的肩膀上:“文定,你怎麼也不等我就先走了?”
文定被那隻手拍的一震,還好那聲音是自己熟知的,正是自己的同伴顧三友,他輕笑著說道:“我以為你今天不會回去了。怎麼燕小姐會放你走?你不是來找朋友的嗎,找到了嗎?”
“哎,別提了,要找的人沒找到,還被那個小纏人精纏住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脫得了身。真是倒黴。”
有的人輕易得到的卻不知道珍惜,有人夢中輾轉的卻始終也摸不著。
“給,先前向你借的銀子。”顧三友一手拿著兩個銀錠塞進文定的懷裡。
文定望了望懷中的銀子,問道:“你一時之間哪弄來的呀?”
顧三友似答非答的說道:“放心吶,絕對不是來路不明的銀子。”
文定從懷中將剛才典當的八兩銀子取出七兩來交與他,顧三友一時沒領會過來的問道:“你給我銀子幹嘛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