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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論你是願不願意,這件親事,爹我已經親口答應人家了,以前那些小事爹都可以依你,惟獨這等關乎終生的大事,說什麼也要按著我這個做老子的意思來辦。”他固執的道:“你只管好生的歇息,準備幾日後便過門。”說著也不顧女兒的哭泣,逕直起身往門外走去。
臨出門時聽到女兒那低泣聲,任智方依稀還是略有不忍,又回過頭柔聲勸道:“楠兒呀!即便是你如今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日後待你到柳家過上十年八載的日子後,便能體諒到爹的苦心了。”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身後任雅楠斷斷續續的哭聲始終不曾停止。
第七章大婚
不過文定那二十兩的診金也沒白白浪費,柳章氏聞知他乃是漢口來的名醫,便請他為自己那臥床近二十幾年的父親瞧上了一會。李普吉那身病早已是無法可醫,想要他站立起來自然是不太可能,賀老矍不過是為他開出了兩個方子,老人喝上幾副有助於調養。
耽擱了一個上午之後,道定連同著他一道回了漢口鎮。
至於屋裡的其他人,那可就要忙碌的多。任智方等人不過是兩三日前來到土庫灣,不到數日便就要辦親事,這件婚事不但讓文定猝不及防,也讓柳家所有人是措手不及,倉促之間,各種準備都讓人無暇預備。
而文定呢!雖然懷裡揣有六七百兩的銀錢,但是為了想攪黃這次的荒唐婚事,便推說自己走的匆忙,積蓄都放在櫃上,不曾帶回來,只拿了三十來兩的散碎銀子出來。若是讓他拿錢,沒問題,不過要讓他先回漢口一趟,只是到時侯是否會迴轉灣子裡,那就是兩說了。
然而文定卻不曾想到,連這個二老也給駁回了,柳世榮拿出文定歷年送回來的工錢,以及建房剩下的銀子,攏共加起來足有百十來兩。文定的舅舅、表兄們,還有外公等人又給添補了好些辦事所需要的器皿;而柳章氏打自己的屋裡拿出了一件件首飾,做為給新媳婦的見面禮。
這些個首飾,柳章氏很早就在暗地裡為文定他們積攢了,乃是柳章氏從平常那些柴米油鹽的用度中,一文一文的扣了出來,等到湊足一定的數額後便去置辦一件,然後再一點一滴的積累,錢攢夠了後再去添補一件。
每一件背後都暗藏著許多故事,也蘊涵著做母親那番一心為子女著想的深厚感情。所以這天下間第一等可惡之人,非是那兇殘的暴徒,非是那狡詐的奸侵,而是那些個不孝的子女。父母賜於生命,撫育成人,何等的恩情可堪比擬,便是有那個人面獸心之徒,不思報恩,反倒是要欺凌父母,從他們身上攝取更多的錢財。
某平生最恨此等禽獸,一般二般的野獸尚且不能與之媲美,惟有古書上所記載的一種頗像虎豹的野獸——獍,生下來就吃掉生她的母獸,方才能形容此等畜生。
若說起這些首飾的經歷還頗為波折。先前柳家人單靠柳世榮出外做廚子來養活全家,那時侯光是文定兄弟四個的澆裹就佔去了大半,再加上柳世榮執意要文定去私塾裡唸書,每年敬送夫子的那份束脩,在他們窮家小戶來說又是不輕,這些首飾積攢起來也就相當的緩慢,常常兩三年才不過攢下一件。
後來柳世榮在外面不慎落下了病,便自行請辭回到了土庫灣,從此後柳家不但沒了進項,還需要湯藥來醫治柳世榮的手。萬般無奈之下,柳章氏便將那些個首飾拿出去典當,用以度日。直到文定將自己的工錢拿回來後,方才又一件一件的贖了回來。
隨著文定後來拿回家的銀錢越來越多,柳家人的結餘也便多了起來,柳章氏購置的物件也漸漸地多了起來。柳章氏將其分成了四份,分別是給四個兒子所預備的,如今將文定的那份給拿了出來,一件件的鋪擺在桌面上。
從頭上戴的髮釵、手上戴的鐲子、脖上系的項鍊、耳朵上穿的玉環,是應有盡有,金的、銀的、銅的、玉的每種都配了好幾樣。
看的文定兄弟幾人都傻了眼,連柳世榮也不自禁的說道:“孩子他娘,你怎麼跟街面上那些變戲法的似的,一會兒就變出一件,一會兒就變出一件來?”
柳章氏喜滋滋的道:“這些都是為我未過門的兒媳婦預備的,備下了好些年,一直就是送不出去,這會可讓我等到了。”
兄弟中,柳以定對哥哥這件婚事最是上心,或許是因為文定之後,接下來就輪到他辦喜事了,馬上就幫著合計道:“好了,好了,有了娘給的這些首飾後,只要再到縣上買些綢緞,買些禮餅,幾罈子酒,這彩禮就足夠了。”
一旁的載定則插嘴問道:“那被褥、傢什,還有大紅嫁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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