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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變故,連文定自己都有些應接不暇,茫然不知所措,然而東家的話語就在眾人的耳邊響起,不由得他們不相信。
就像上次文定晉升大掌櫃一樣,正當許多人在心裡為蔣善本忿忿不平之時,第一個面帶笑顏向文定祝賀的正是蔣善本其人。
“柳掌櫃,哦,不不不,該稱呼你為柳朝奉才是了,呵呵,真可謂是年少有成,是我們當鋪行業裡百年難遇的奇才呀!”
這等恭維之言,文定聽來非但不覺得欣喜,反而是忐忑不安,趕忙回禮道:“蔣掌櫃,您說笑了,在您面前我永遠是後生晚輩,當不得您如此稱呼,您還是叫我文定便行了。”
面對蔣善本的祝賀,文定實在是有些汗顏,自從他邁進源生當的大門,大掌櫃便一直對他照顧有加,而文定卻一直不曾覓得機會報答於他。就在前幾年,當文定升到與他一字平肩之時,面上便有些過意不去,每每與蔣善本相遇,所執的依舊是晚輩之禮。
這次聽從東家的召喚,放下漢口分鋪的買賣,回鋪子裡待命,文定便料想是為了宣佈下一任朝奉之事,他早在一月之前便從劉老那裡聽聞到,他老人家有辭別東家,回家納福的打算。而文定暗自以為師傅空下的位子,惟有蔣大掌櫃方能頂替,不論從資歷、才識以及各個方面,兩間鋪子之中,上上下下幾十口人,沒有再比他更為合適的了。
臨來的路上,文定還在為蔣善本即將來臨的晉升而慶幸,做了十年的大掌櫃,終於熬到了這個位子。當然文定也為師傅的離去而深感惋惜,不過這畢竟是他老人家的選擇,操勞了大半生,該有的,應有的榮譽都得到了,也是時侯享享清福了。
如今可好,反倒文定要高出他一個頭了,日後共事之時,叫文定如何自處呢!
“這可不行。”蔣善本笑道:“若是叫外人聽了去,還以為我們鋪子裡沒了規矩,上下不分,那樣可是對鋪子的聲譽有所影響呀!”
“善本所言,正是說到了點子上。”鋪子內這種祥和的氣氛,讓東家很是欣慰,向蔣大掌櫃讚賞的點點頭,說道:“若是場面上的那些生意人,見到鋪子裡沒了規矩,多少都會對我們鋪子的印象打幾分折扣。所以嘛}在人前,不論是善本又或是鋪子裡的任何人,都得如善本所言,秉持著應有的規矩,當然咯,私下只要文定不介意,便無需如此拘禮。呵呵,我想文定也是願意大家與他親近一些,是吧,文定?”
“東家,您說笑了,大夥如何稱呼,文定都不會在意。只是希望大夥日後同心同德,共為鋪子裡的買賣而盡心竭力,讓文定好不負東家所託,也就是抬舉文定了。
文定說的乃是自己的肺腑之言,可是聽在別人耳裡,則變成了惺惺作態。有這種偏激想法的不乏其人,與文定有過幾次過節的順子便是其中之一,站在眾人背後,暗暗向身旁吐了口唾沫。
晉升的大喜事,自然免不了要慶祝一番,先是在江夏鎮大肆的鬧騰了一宿。等到文定帶著小瑞回到漢口之後,收到此訊息的新鋪夥計們,一個個是興奮不已,不消片刻工夫便湊足了份子,非要為文定擺上一桌,又是一番動靜。
文定原本不打算太過張揚,可實在是盛情難卻,畢竟他們中最退的,也是與他在一起共事三四年的老夥計了,小瑞與周貴等人,更是從廟山老鋪一路隨他來到漢口打拼。如果駁了眾人的面子,不但是情分上說不過去,日後共起事來,也難免會有所生分。只好早些時辰打佯,與眾夥計一道去了內街的酒樓,又嬉鬧了一宿。
只是臨到了結帳之時,文定又搶先一步將酒錢給付了,而讓周貴將各人湊起來的份子錢,一一退還給了他們。這些夥計出門討生活都不易,心意他領了,就沒必要再讓他們破費。
這內街倒是漢口一處新的去處,說起內街,不妨將漢口幾條街道的來歷細說細說。初時漢口開渠之時,最先形成的便是河街,名曰河街,是因為人們乃是沿著小河築好、修堤、填土、打基,建起一座座的吊腳樓,這依河而建的漢口第一條街道,也就隨之呼為河街。而當時漢口百姓口中的小河,便是漢江。
河街之後,漢口便聚集了越來越多來自四面八方的人,人們視防水填土的實際能力,逐年擴張,接著便有了正街。文定他們新鋪所在的位子便是正街,乃是漢口鎮頂頂熱鬧的地段。
然而這些年下來,人們已經不再滿足於眼前狹小的地域,又先後填土擴鎮,一步步向北面或向東面,背離江水的縱深地帶延伸,便有了如今的內街、夾街、里巷。
前幾年,文定初來漢口之時,那一帶還不過只是剛剛填充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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