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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兩個門客以及那位管事都是三媳婦孃家的親戚,這位新媳婦乃是文定他們去雲南之後方才娶進門的,孃家不但在鄉里算得上富戶,還與本縣的縣大老爺有親戚關係。
起先新媳婦還算循規蹈矩,一家人也相安無事。然而自打載定當上舉人老爺後,柳世榮特別看重三房,老三媲婦的性情也就漸漸地顯露起來。
老二夫妻兩個為人老實,也經常受她的閒氣,總算是載定還算明事理,她一人再如何掀風鼓浪,影響也是十分有限。一直到柳家新宅落成後,局面則演變成一發不可收拾。
新婦先是軟磨硬泡,非讓柳世榮請個管家,大夥一琢磨家裡屋舍多了、田地多了,光是他們自家幾人也顧不過,也就遂了她的願。誰曾想她竟藉機將自己孃家的遠房親戚安插進柳家,接著便透過管家專門招募一些沾親帶故之人進柳家做事,如今柳家裡的那些下人們無不是對她這位三少奶奶唯命是從。
再加上還有柳世榮的偏袒,柳家簡直就被她這個三兒媳一手遮天,那些個有靠山的下人們壓根沒將二房夫婦倆放在眼裡。二媳婦受了委屈,還可以在黑燈瞎火的時侯,躲在被窩裡跟自己的男人抱怨,柳以定受了委屈也只能憋在心裡,這會兒當兄弟倆的面,將這些平日裡的委屈一股腦說出來,真真切切是真情流露,說著說著便啞咽起來。
“好了,老二,你也是當爹的人了,有事就說,哭個什麼勁呀?”
“哥,你不知道,我整天在外面跑就是想避開她,循兒他們娘倆可沒這幸運了,只能在家受那女人的欺負。我連自己的妻兒都不能維護,還算個什麼男人呀!”柳以定邊說邊哭,最後竟泣不成聲。
家醜不可外揚,文定趕緊著將夥計支走,順手將門給合上。這家裡的情形,看來比他預想的還要複雜。
道定可不管那麼許多,隨口罵了起來:“這個潑婦真是豈有此理,老三難道就對自己媳婦的作為不聞不問嗎?”
“咱們兄弟都是一起長大的,老三的性情你們還能不知道嗎?他若是管的住,又怎麼能有這麼些苦惱?現在他是終日住在書院裡,連家也懶得回。”
柳家老三的性情的確是有些怯弱,長久以來柳家外面有文定、道定兄弟倆支撐,裡面有二老與以定幾人張羅,家裡的大事小情全然不用老三動手,全家人一門心思指望著他光宗耀祖,也就使得他對於這些日常瑣事不善應對。
這個未曾謀面的弟媳,竟然能在他們如此祥和的柳家搞出這麼些是非來,文定不由得奇怪道:“那家裡不是還有叔父、孃親嗎?他們總不會坐視不管吧!”
“若不是還忌憚著孃親,只怕那惡女人都要將我們掃地出門。叔父嘛!哎……”談到柳世榮,老二忽然緘口不言,只是一味的唉聲嘆氣。
“叔父怎麼樣,你倒是說呀!吞吞吐吐的是幹嘛?”越聽下去,道定越是心火上揚,口氣也漸漸地變壞。
“那惡女人只要在叔父面前就裝乖賣巧,討的他老人家十分喜愛,每每孃親要說教那惡女人的時侯,叔父總是護著她,特別是最近半年,甚至時常為了她與孃親吵架。前些日子門口的那兩個惡僕跟小舅舅家的表哥起爭執,還動手把那邊的幾個表侄給打傷了。”
“真他孃的邪門了。”道定憤然起身,打算出去,又忽然想起了些什麼,回過頭試探的望向文定。
卻見著大哥沒有絲毫阻攔自己的意思,得到默許的他就好像脫僵的野馬全無顧慮,招呼那幾個夥計,氣勢洶洶的往柳家新宅殺奔而去。
“看那邊,打秋風的怎麼又來了?真是攆都攆不走。”兩個門子扯著閒篇,一人見著道定走了過來,向同伴努努嘴,一臉的鄙視。
“哼,看我的,這次準保讓他長長記性。”門子說著捲起衣袖就要伸手上前。
道定一言不發在距他幾步之遙的地方止住了腳步,門子正在奇怪之際,祖個等三個壯小夥從道定身後衝了出來,二話不說一上去就是一拳將其打翻在地,接著又是一頓拳腳。
“哎喲,哎喲,你們幹什麼呀?”
另外的一個門子趕忙上來:“住手,住手。”
祖個扭過頭將地上的那人交給同伴,自己則上前對上那叫嚷的門子,也是三兩下將他打翻在地。這兩個不可一世的惡奴,轉眼間溢位鮮紅的血跡。
門口嘈雜的聲音驚動了宅子裡的僕人,又有三五個僕人衝了出來:“幹什麼,找不自在嗎?”一個個隨手操起傢伙上前幫忙。
祖個他們丟下已經不能動彈的門子,又跟對方撕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