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一個這麼可愛的淑女不該獨自走在倫敦街頭。我怕這是不大安全的。”
蜜娜不理他,繼續往前走。她為自己的舉步艱難感到驚愕。
他伸出手臂要讓她挽著,卻遭到了斷然的回拒。他毫不氣餒地走在她身旁。
蜜娜氣憤地停下了。
“我並不允許自己……”然而當她接觸到這陌生人的目光時,她的怒意卻莫名其妙地消褪了,因此她無力地歸結道:“……讓任何未經正式介紹的男士陪伴。”
他真是個陌生人嗎?這個人散發出一股極大的吸引力。
他對她展顏一笑。“這麼潑辣。我實在不習慣。有意思!在我的故鄉,這種特質可會要你的命的。”
“那麼我希望永遠也不要去那裡。”
德古拉開懷大笑,欣賞著她的神氣。
“先生,我認識你嗎?”蜜娜的態度愈來愈迫切了。“你認識我丈夫嗎?是不是要我叫警察?”
這一連串的問題只有加深陌生人的笑意,然後那抹笑消失了,使他看起來既嚴肅又堅毅。
他說:“請原諒我的魯莽。我不過是個在陌生國度內的陌生人——你千萬別怕我。”最後六個字雖輕柔卻強調。
“先生……我……或許我才太無禮了。”
“請允許我自我介紹吧。我相信我可以表現出令你滿意的儀態。我是斯喀裡的夫勞第勒士王子。”
“真……不尋常的名字。”
“真無意義的頭銜。我相信在你們倫敦市裡必定到處是王子、公爵、教主、伯爵吧。事實上,我只是你謙卑的僕人。”德古拉摘下帽子,誇張地一鞠躬。
蜜娜幾乎是茫然地屈膝回禮,“我是蜜娜。穆瑞……”陌生人柔和卻堅定地握住她的手肘,讓她不必還禮。
他搖搖頭說:“我的榮幸,蜜娜夫人。”
“夫人……?”
“你剛剛提到有丈夫了。”
“我說了嗎?……”
她的手——伊麗莎白的手——倚在他的臂上,兩人慢步走離倫敦的霧。
國會大廈塔上的大鐘鐺鐺作響,刺痛他的耳膜。他周圍是大都市、大世界的浮華喧囂。在這喜悅的一天,任何事都似乎是可能的,甚至於,也許,與生命本身的最終妥協……
露西病了;不管生的是什麼病,都是傑可。席渥診斷下出的。這病看來相當嚴重,尤其是因為來得太突然了。
憂心沖沖的的阿瑟。洪烏倉促寫了一張紙條,將席渥醫生從瘋病人那兒召來,席渥醫生唯一能確定的一點就是,他所探視的這個女子最近拒絕了他的求婚,而目即將嫁作他人婦。
雖然露西無可否認是病了,此刻她卻顯得很快樂——有種虛幻的興奮甚至很有活力。她在一面大鏡子前轉身,炫耀她的衣服。
“傑可——了不起的傑可大夫——你喜歡嗎?”
“十分高雅。”
事實上,露西的訪客根本沒在看那件衣服,反而注意到女裁縫憂慮的臉色。才不過幾天而已,露西瘦了好多。她的膚色更是蒼白,只有雙唇和塌陷的臉頰有幾抹鮮紅。她微笑時,傑可注意到她的齒齦也微微發紅。
她又轉了個圈。“傑可大夫,告訴我——是阿瑟叫你來看我的嗎?還是你想趁我結婚之前看我單獨躺在床上呢?”
傑可清清喉嚨。“露西,阿瑟非常擔心你。他要我來看看你——以醫生的身份。我知道這對我們兩人或許會很尷尬,因為過去我們之間的私事。但那是不許可的……既然我是你的醫生,我就必須得到你完全的信任。”
露西正在搖頭否認什麼——不見得是醫生剛才說的誥。她突然昏眩虛弱,揮手示意女裁縫離開,在附近的一張長沙發上坐了下來,手指摸著頸部的黑天鵝絨高領子。
“露西,怎麼了?”
“傑可——請你幫幫我吧,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夜裡我睡不奢覺。我做惡夢……我聽到我不該聽的話——”
這引起了傑可職業性的興趣。“什麼話呢?”
“非常愚蠢的。”病人強笑一下。
“還是告訴我吧。”
“我可以聽到僕人們在房子另一頭的低語聲。我聽到在閣樓上的老鼠——我母親可憐的心跳聲,在另一個房間。我還可以看到黑暗中的東西,傑可,就像白天一樣清楚。”
“露西……”
“而且——我很餓——可是我一看到食物就受不了——求你,幫助我吧。”
露面喘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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