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1/4 頁)
捶澄搖�
一個著航空制服的官員,依韋格納的觀察,這個人的穿著就像德國元首,他正幫著把所有的旅客一個個地扶下舷梯,來到停機坪。
在人流匯合的地方,站著幾個黑衫隊員。是接我的嗎?韋格納在停著的火箭飛船邊放慢了腳步。朝另外一撥站在那兒揮手、呼喚的男男女女走去,裡面還有不少孩子。
其中一個黑衫隊員,面孔平板、眼都不眨的金髮傢伙,穿著高統皮靴,佩戴著黨衛軍徽章,優雅地舉步迎向韋格納,腳後跟啪的一下,立正敬禮:“請問您就是韋格納先生吧?”
“對不起,”韋格納應道,“我是康拉德·戈爾齊,代表A·G·生化藥品供應公司。”他走了過去。
這個佩戴徽章的以及另外兩個黑衫隊員,都朝他走來。三個人簇擁著他,雖然他依舊按自己的步子,朝自己的方向走去,他卻十分突然地成了實際上的監護物件。這三個黑衫隊員中有兩個大衣底下藏著自動步槍。
“你是韋格納。”他們走進大樓時,其中一個傢伙說。
他未答理。
“我們有輛車,”那個佩戴徽章的繼續說,“我們奉命來接你坐的火箭,與你聯絡,並立即帶你去見海德里希將軍,他和賽普·迪特里希在總部等你。我們奉命不允許你接近其他的人。”
這樣我就不會遭暗殺了,韋格納暗自思量。海德里希還活著,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正在試圖鞏固自己的地位與戈培爾政權相抗衡。
也許戈培爾政權最終要垮臺,他一邊這麼想著就讓人給領進了秘密警察的小轎車。一支秘密警察部隊突然在夜裡轉移,這個城市的衛兵全換了。柏林警察局突然從四面八方冒出黨衛軍武裝,廣播電訊能源中斷,塔普霍爾福關閉了。主要街道上,重機關槍在黑暗中隆隆地駛過。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即便戈培爾博士被廢黜,“蒲公英計劃”被取消,又怎麼樣?他們依然存在,那些黑衫黨徒,計劃不在東方也會在別的地方搞。在火星和金星上。
難怪塔格米先生難以工作下去,他尋思。我們生活中可怕的兩難推理。不管發生什麼事,那都是無可比擬的邪惡。那麼為什麼要鬥爭呢?為什麼要選擇呢?如果所有的選擇都一樣的話……
很顯然我們就要這麼一如既往地過下去了。此時此刻我們反對“蒲公英作戰計劃”。過些時候,彼時彼刻,我們又會努力挫敗另一項政策。但我們不可能同時挫敗它,它是前後關聯的。是個延伸的過程。我們只能依靠每走一步看一下地予以控制。
他認為,我們只能希望,試試。
在某個別的世界,也許不一樣,也許好些。有清楚的善與惡的取捨。這個含糊不清的大雜燴,這團亂麻,非得有合適的辦法才能理出頭緒來。
我們沒有理想的世界,諸如我們喜歡的那樣,因為認識自然而然,那裡的道德就寬容自在。在那兒一個人無需費力就可以行為正確,因為他能察覺顯而易見的事情。
轎車猛然啟動,韋格納上尉坐在後排,一邊一個黑衫隊員,微型衝鋒槍放在腿上。
現在不妨認為這是個陰謀,當轎車高速穿行在柏林的車流之中時他想i他們不是把我帶往海德里希將軍的秘密警察總部,他們正在把我押往秘密監獄,到那兒去折磨我,最終殺害我。但我作了選擇,我選擇了回德國。在我能見到德國反間諜組織的人,得到保護之前,我選擇了可能被捕的危險。
隨時都有死的可能,在我們面前伸縮的大街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我們最終選擇了這麼幹,就拋棄了我們自身。要麼我們放棄,採取審慎的態度。他注視著柏林的房屋在車外逝去。我自己的民族,他想,我和你們又在一起了。
他對那三個秘密警察說:“情形怎麼樣?最近的政治形勢有什麼進展?我離開了幾個禮拜,其實就在鮑曼死去之前。”
他右邊的人回答說:“很自然有很多歇斯底里的暴民支援那個小個子博士。正是那些暴民把他推進了辦公室。然而,一有風吹草動,他們就要支援一個跛子,一個用謊言和胡言亂語來蠱惑民心的政客。但那是不可能的。”
“我明白了。”韋格納說。
事態還在發展,他認為。兩敗俱傷的仇殺。或許那就是禍害的種子。他們最終會相互吃掉對方,剩下我們其餘的人,零零落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而我們也足可以再次建設、希望,制訂幾項簡單的計劃。
下午1點鐘,朱莉安娜·弗林克到達懷俄明州的夏安。在城裡的繁華區,她穿過了龐大的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