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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看到整頁的彩色圖畫:金髮碧眼白面板的雅利安人,他們在勤勞地耕作在烏克蘭這個世界的巨大糧倉。那些傢伙肯定幸福。他們的農場和農舍都很乾淨。你再也看不到醉醺醺、木訥的波蘭人的畫片,沒精打采地坐在歪斜的門廊裡,或在鄉村集市上叫賣幾個蔫蘿蔔。過去的一切,就像凹凸不平的泥巴路,一到雨季就成了一攤稀泥,把車給陷住了。
可非洲呢?他們只需用自己的熱情去征服。你不得不佩服,儘管有許多有識之士提醒他們,是不是再等一等。譬如說,等到“農田工程”完成再說。納粹在那兒顯示了創造才能,他們真的出了藝術家。地中海的水給弄乾了。透過使用原子能,變成了可耕作的良田一多有氣魄!而那些看笑話的人,譬如蒙特戈梅里街上那些看笑話的商賈們該怎麼打自己的嘴巴呀!實際上,非洲已差不多成功了……但在此類工程中“差不多”是個開始聽起來不祥的字眼。羅森堡那本著名的小冊子發表於1958年,很有影響;當時這個字眼是第一次出現。至於非洲問題的最終解決,我們差不多達到了目的。然而不幸的是——
安置美國的土著居民花了200年!德國人在非洲只用了50年差不多就辦成了。所以批評也未必合乎情理。其實,奇爾丹最近與某商人吃午飯時,把這件事給嚷嚷開了。他們顯然期待著奇蹟,好像納粹能夠變魔法似的重塑這個世界。不,創造世界的是科學和技術,還有那從事艱苦勞動的非常才能。德國人從未停止這方面的努力。他們做一件活兒,就像那麼回事。
不管怎麼說,大量的戰爭分散了世界對非洲困難的注意力。所以都得回到他對合夥開雜貨鋪的老闆說的那番道理上來,那就是我們所缺乏的,而納粹所具有的崇高。敬仰他們對工作的熱愛或他們的工作效率……能激勵你的夢想。太空飛行先到月亮,後到火星。如果不是人類最古老的嚮往,也是我們為了榮光最美好的願望。現在,日本人佔了另一方。我十分了解他們,畢竟一天到晚和他們打交道。他們是東方人——讓我們正視的黃種人。我們白種人得向他們鞠躬,因為他們掌握了權力。但我們看看德國人,就明白在白種人做主的地方可以幹什麼。那是完全不同的。
“我們快到日本時代大廈了,先生。”那個“欽克”說,由於費力地爬坡他胸脯上下伏著。現在他慢了下來。
奇爾丹試圖想象一下塔格米先生的客戶。很顯然這個人不甚重要。塔格米先生在電話裡的腔調,他的不耐煩已傳遞了這個事實。奇爾丹心目中非常重要的主顧或者客戶的形象,浮現在他的眼前,那是一個與奇爾丹做了一大宗買賣,在居住在海灣地區的高層要人中為奇爾丹帶來聲譽的人。
4年前,奇爾丹做生意還不像現在這般得心應手,他在吉爾裡開了一爿暗淡的二手小書店,他周圍的店鋪是舊傢俱店、五金店或者洗衣店。夜裡在馬路邊都會發生暴力搶劫或強姦,儘管舊金山警察局甚至日本長官作了努力也無濟於事。每當打烊歇業時,所有店鋪的門窗全都拉上了鐵柵欄,以防暴力襲擊。有個上了年紀的日本退伍少校伊藤雄木,瘦高個,白頭髮,腰板挺直,步履矯健,來到了這個城市,這個街區。雄木少校使奇爾丹首次意識到,他的貨架上有利可圖。
“我是個收藏家。”雄木少校解釋道。他花了整整一個下午在書店的舊雜誌堆裡東找西看。他語氣溫和地向奇爾丹解釋道,許多富有的有文化的日本人對美國平民百姓的歷史文物與比較正規的古董同樣感興趣,他當時對此卻不甚了了。為什麼會這樣呢?少校本人也說不明白,他自己特別醉心於收集有關美國銅紐扣或者討論紐扣的舊雜誌,依次再就是錢幣和郵票的收集。究竟有什麼道理,說不清楚。富有的收藏家往往會出高價。
tr我給你舉個例子吧,”少校說,“你知道《戰爭的恐怖》這套明信片嗎?”他熱切地望著奇爾丹。
奇爾丹在記憶裡面搜尋一番,終於想起來了。那是在他的孩提時代,這種明信片與口香糖一起賣,一分錢一張,有各種各樣的,每張明信片描繪一種不同的恐怖。
“親愛的朋友,”少校接著說,“收集一下《戰爭的恐怖》。他現在還缺一張班乃島的沉沒。他為那張難找的明信片出了大價錢。”
“翻明信片?”奇爾丹脫口而出。
“是呀。”
“我們翻過。每張明信片都有正反面。”他當時大概只有8歲。“我們每個人都有一摞明信片。兩個人面對面地站好,每個人拋一張,明信片在空中翻轉。誰是正面也就是有畫的那面朝上,他就贏了。”回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