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2/4 頁)
些類似的把戲,幾乎屢試不爽,都成習慣了。彭湛哪裡知道她的這個毛病?一時語塞,藉口有事出去了。
“個頭還行,”雁南看著他的背影開始評價。“看樣子人也老實。聽阿姨說他也當過兵父母也都是部隊的?你不會為了這個就找他吧,千挑萬選找了個蘭州的,他是幹什麼的?”恰好這時彭湛回來,聽到了雁南後面的話,或者說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主動說道:“小職員,市府機關裡混口飯吃。”話是笑著說的,但雁南不是小孩子。剛才同他開的那個玩笑就不太恰當,畢竟人物關係還不到那個份上,這下子又讓人聽見了懷疑和不恭,便非常地不自在了,臉一下子紅了,由兩頰開始,頃刻間紅滿了額頭。但這種時候最尷尬的人還是我,一邊是朋友,一邊是丈夫,說什麼?暗暗希望彭湛出去算了,用餘光看他,他不僅沒有出去的意思,反而坐下了。穩穩地坐在長沙發中間,欠身拿起了長茶几上的水果刀,看著果盆裡的水果,說:
“雁南吃桃子還是吃梨?”自然沉著,聽不出一絲的勉強或故作姿態,讓我稍稍放了點心。“都行。自己來自己來!”彭湛不讓她“自己來”,從果盆裡挑了一個最大的水晶梨削著,邊說:“常聽韓琳說起你,女中豪傑。”
“聽韓琳瞎說!”
“做手術直做到自己生孩子前,下了手術檯直接上產床,到新單位不到半年就被評為優秀共產黨員——我沒記錯吧?”說著彭湛扭臉看我。我看雁南,笑:“沒錯!”同時為彭湛的精彩表現好不自豪。雁南臉更紅了,紅如熟蟹,訥訥地說不出話來,接過彭湛遞給她的梨,一口接一口拼命吃。可憐的雁南,最不喜歡吃梨,一吃就胃疼,梨性大寒。
“雁南去過蘭州沒有?”雁南搖頭。彭湛說:“歡迎有空去玩兒,蘭州是個非常有特點的城市。”
“當然當然當然!”雁南連聲附和。
“明年去,帶上孩子,我們明年買車,到時候,專車迎送,旅遊全包。”我有些吃驚,彭湛對我一笑,“有些事本不想過早地說,想等有了眉目再說,今天說到這了,說就說了,雁南也不是外人。”雁南終於可以不再吃梨,專注地盯著彭湛,彭湛緩緩地,字斟句酌地說:“我的計劃是,一年買車,三年買房。我和幾個朋友最早打算辦一個郊區養雞廠,這個專案已經跑得差不多了,地點,合作伙伴,資金還差一點,準備貸款補齊。跑這事的過程中,學到了不少東西,決定再搞一個工藝美術廠,利用大西北獨特的民俗風情,弄一幫民間藝人,製作有西北特點的工藝品,手工製作,越土越好,與旅遊部門聯手,把來西北旅遊的外地人和老外的錢統統賺來。照此思路,同時在蘭州搞肯德基分店麥當勞分店。搞工藝品是輸出土的,搞肯德基麥當勞是吸收洋的,把大西北的兒童們也動員起來,充分吸納本地資金。還有更重要的一項,養蝸牛,去海南買地,一千多塊錢一平米,將來就是不想養蝸牛了,光賣地,也能賣出十幾萬。”
大校的女兒 第二部分(28)
“彭湛,你這都什麼時候的事?”我心裡不太踏實,我不希望我丈夫為了一時的口舌之快,不負責任地瞎吹。他道“從雲南回來以後”,一股熱流從我心中流過。彭湛說:“目前海南那邊已經有人去實地考察了;北京也託朋友去肯德基瞭解情況,我回去後就準備正式向單位辭職。”雁南聽得眼都圓了,這在她那個生活圈子裡是難以想象的事情。軍隊和地方說是水乳交融,事實上隔著一堵相當厚的牆。牆外的人不知裡面,牆裡的人不知外面。
小英跑來叫彭湛了,中午雁南在家裡吃飯,母親讓彭湛掌勺,小英已把小工的活都幹完了,彭湛走好久了,雁南仍兀自感慨:“行了韓琳,後半生有指望了!”
“沒聽都還沒影兒的事呢,你就聽他吹吧。”
“能吹也行啊!我們家那個同志,一開口就是‘咱就是這樣,就是沒本事,就是窩囊,怎麼著吧!’別人還沒說什麼呢,自己先往下出溜,也算是男人!想想就氣,就沒情緒,就堵得慌。你哪怕真的就這樣,真的沒本事,吹吹牛總行吧?吹牛都不敢吹,怕擔責任。”雁南恨道。她丈夫不久前轉業了,目前工作還沒有落實,正好在家把雁南的月子伺候了,不想雁南還不領情。“我用得著他伺候月子?有保姆足矣!看著他一天到晚在眼皮子底下轉來轉去,幹些保姆乾的事情,我就覺著天都塌了!……你還笑!因為這個我奶水都不好了,本來特別好,吃不完。”
“雁南,我覺著吧——”
“你別‘覺著’!你覺不著!你哪裡會知道,一個男人要是胸無大志自甘平庸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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