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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光臨,有失遠迎,請進吧!
呂玲進來後仰起頭看牆上的畫,邊看邊問:這些都是你畫的嗎?茂生說是的。呂玲說你畫得這麼好,能不能也給我教教?茂生說畫畫要有天賦,不是誰想畫都能學會的。呂玲說我不管,反正人家要跟你學畫畫嘛!說完把身子一扭,兩隻不一樣大的眼睛含情脈脈地向他暗示著什麼,怕得茂生往後退了一步,渾身起雞皮疙瘩。呂玲把身子往前靠了靠,緊挨茂生坐下,茂生趕快站了起來,渾身不自在。呂玲說茂生你知道嗎?我發現自己喜歡上你了,你不會讓我失望吧?茂生說你千萬不要這麼說,我已經有物件了。呂玲說你們結婚了嗎?茂生說還沒有。呂玲說既然沒結婚我就有追求的權利,你們的關係不受法律保護。如果你喜歡我,我會讓我爸把你的戶口解決了,然後正式招工,把你調到廠辦去工作,那裡更適合你的發展。茂生說呂玲你不要說了,謝謝你對我的信任,可是我不能答應你。呂玲說為什麼?是不是嫌我長得醜?“我很醜,可是我很溫柔”,你沒聽過這首歌嗎?——我就是那樣的人呀!說完又靠前走了一步,緊挨著茂生站著。燈光下,黑黑的胎記閃閃發亮,扭曲的嘴巴向上翹著,讓人感到恐怖。茂生說呂玲我還有事需要出去,你先回去吧,這事以後不要再提了,不可能的。呂玲說你去哪裡,我跟你一塊走。茂生說我去廁所,你也去嗎?呂玲笑了,說我還以為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原來是上廁所呀。——你去吧,我在宿舍等你!
茂生啼笑皆非,哭笑不得。
四十(3)艱苦的生活
秀蘭來信了。
信很短,除了家裡的一切事情讓他放心外,並沒有人們想象的那種卿卿我我。信的末尾,她不知從什麼地方抄了一段話,送給茂生:
“恩格斯指出:‘以愛情為基礎的婚姻,就是男女雙方締結婚姻完全排除金錢、物質條件、權利地位等因素的考慮,雙方除了相互愛慕以外,就再也沒有別的動機了。’衡量婚姻道德的唯一標準就是雙方有無愛情,是否以愛情為基礎的婚姻明確愛的含義。
感情是手足相依、肝膽相照的產物,是雙方互愛、互助、互尊、互敬培育成的。只要雙方一脈相通,同呼吸共命運,才能釀出芬芳的感情之酒!”
這段話無疑是秀蘭的思想寫照,也是她心甘情願被愛情焚燬的精神源泉。
茂強又有一段時間沒來信了,茂生的心象被什麼攝了去,整天懸在半空晃悠。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可愛的弟弟音容笑貌時時在他眼前浮現,令他惶惶不安,恍恍惚惚,工作也不能集中注意力。一連三封信了,怎麼一封也收不到?——茂生的心裡於是又在做各種可怕的猜想……
每天都在盼,每天都在等!每天都要去門房轉幾圈,每天都要在報紙上和同事們的嘴裡打探訊息……親愛的弟弟呀,你為什麼不給我回信?!
呂玲自從那天晚上表明心跡以後,上班的時候明顯對茂生不一樣了,處處跟著他,弄得茂生很尷尬。茂生說我真的訂婚了,物件很愛我,我也喜歡她。我們說不定馬上就會結婚,咱倆的事情是不可能的,你趁早斷了這個念想吧!呂玲不以為然。她說茂生你也不能太霸道了!追求一個人是公民的基本權利,明星整天都有那麼多人追求,誰能剝奪他們的權利?——你不愛我是你的事,但你不能剝奪我追求你的權利。你喜歡你現在的物件是因為你們認識得早,慢慢地你就會了解我,接受我的。我相信自己能夠打敗她。
茂生被她弄得很煩躁,情緒很壞。
第62節
後來每天中午的時候呂玲都會從家裡帶了飯過來,要茂生跟她一起吃。茂生不理她,她也不生氣。一個人吃得津津有味。廠裡的人都在竊竊議論著這件事,不相信茂生能看上她。這件事情的發展帶給茂生的除了煩躁還是煩躁,看見呂玲就頭疼,後來跟她說話也毫不客氣。呂玲很委屈,實驗室的另一個姑娘白梅幾次都看見她偷偷地哭了。
說實話,茂生對呂玲不感冒,可是她帶來的那些飯食對他的誘惑力卻是致命的。剛到工藝廠的那幾個月,是茂生生活最艱難的時期。因為要給家裡寄錢,留給他的生活費少得可憐,甚至還不到有些人一天的費用。家裡因為烤煙拉煤需要一百元錢,茂生只好向喬師借,喬師很爽快就答應了。喬師每個月的工資正好是一百元,比廠長的工資還高,由此引起了柳誠明等人的強烈不滿。喬師每天坐在實驗室搞設計,憑什麼拿那麼高的報酬?那時工人對技術人員的待遇並不瞭解,張工參加工作二十多年了,工資待遇比茂生多不了多少;老呂工作也很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