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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能——在全世界所有的男人中,她嫁給一個對她毫無興趣的男人?
這是個令人震駭的發現,好一陣子,羅琳達覺得自己一定判斷錯了。
儘管她現在鬆弛下來,不必擔心她丈夫會對她採取任何行動,可是她體內女性的本能卻被他的淡漠激憤了。
在她身後總有一長列的仰慕者尾隨不捨。她習慣於接受每一個男人的謅媚與恭維,除了那些長一輩的人——他們對她種種離經叛道的行為既驚訝又憤怒。
接著,她不禁氣餒地發現一個問題。
如果他完全不被她吸引,她如何找機會駕馭他、控制他,使他服服貼貼的?
微曦初現時,羅琳達才昏昏睡去。等她醒過來,又發覺纏繞整夜的問題再度浮現腦海。
她要女僕八點叫她起床,女僕們準時推門進來。她又覺得沒有必要這麼早就跟她先生碰面,就要她們把早點送到床上來。
早點放在一個大托盤上,送了進來,上面蓋著花邊絲巾。
鑲銀邊的碟子、法國制金子與茶杯都優雅地陳列在托盤上。
羅琳達不禁想起她在老家用餐的情形:道格曼太太難以入口的菜,缺口裂痕的瓷器,生鏽的銀餐具,在在都浮現眼前。
“你知不知道今天上午有什麼節目?”她問一名女傭。
“主人要我在你醒時轉告你,夫人,他十點半要騎馬外出,希望你能跟他一道。”
“謝謝你,”羅琳達大聲說:“請你替我準備馬裝。”
她內心氣憤地感到這又是一道命令。
他並沒有徵詢她的意見,只是要她這麼做。
“遲早我們會讓彼此瞭解的。”她心想。
但她直覺到這不是件容易的事。
當她到浴室淋浴時,突然想到,如果要達到駕馭他的目的——讓他象別的男人一樣服貼——首先她必須擄獲他。
她不禁對這個念頭倒吸了一口氣。原先她所想的是針鋒相對,戰鬥到底,處處蔑視他,讓他陷入無比的痛苦,最後他將屈服在她的意志之下。
但她有種不祥的預感,這種戰略不會達到預期的成果。意志與意志對抗的結果,她幾乎沒有絲毫勝算的把握。
不,她必須找出更好的辦法。
她必須十分迷人。她要用自己的絕世美豔來擄獲他,就象她擄獲其他男人一般。
可是,要隱藏她對他的憎惡卻也不是十分容易的事。她想,好歹她得盡力去做。
在她這一生中,只要她想得到的,她都竭盡全力朝目標推進,不達目的絕不中止。
“我要使他愛上我,”羅琳達告訴自己,“然後他會得到他應得的報應。”
她全然忘記他曾拯救父親脫離悲慘的深淵,還有他曾付出遠超過實際價值的款項來買他們的破房子。而且他是個名正言順的丈夫,有他應得的權利。
她對他的憎惡這般強烈,所以她決定用任何可能的方法來征服他,不管是好還是壞。
“他會愛上我的,”她冷靜地告訴自己,“當他無法自拔時,我會嘲笑他,就象我嘲笑其他男人一樣。”
她知道鄙夷的笑容比冰冷槍管的威力要大上許多,尤其是在一個男人陷入情網時。
她還記得她在無數次的拒絕中,如何嘲笑愛德華,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回頭找她,就象只搖昆乞憐的忠實老狗。
那就是她懲罰德斯坦·海爾的方法——懲罰他強迫自己做太太。
那也就是她的報復行動。不管目前的勝算是多麼渺茫,最後她終將成為勝利者。
至少她可以確定一件事——她不必每天晚上拿著槍,擔心一個對他毫無興趣的丈夫闖進來。
她順便關照女傭:“我找不到房間的鑰匙。有時候我想關起門來睡個午覺,不希望有人來打擾。你可不可以問一下管家鑰匙到哪去 了?”
“是的,夫人。”女傭說:“我也奇怪為什麼鑰匙不見了!”
這確是件令人費解的事,羅琳達心想。德斯坦·海爾似乎沒有理由拿走她的鑰匙,因為昨晚門戶洞開時,他也沒有闖進來。
她穿著一件精緻的青色女用馬裝,外被一件飄拂著白色流蘇的馬甲,媚中帶剛。十分誘人。
她戴著一頂別緻的三角帽,上頭還插著一根羽毛。當她第一次戴著這頂帽子在倫敦海德公園亮相時,著實引起了一陣騷動。
她花了不少時間安排她的髮型,馬褲下的馬靴的擦拭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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