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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會為迪奧租賃土地呢?這和石油貿易有關嗎?”
“嗨,那很好,羅比索。匪幫和石油貿易總是聯絡在一起。”他大聲地笑,“這就像英國詩人雪萊夫人小說中的法蘭肯斯坦和他的恐怖妻子的合作一樣。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那很偉大。那些辦公室的傢伙會喜歡的。你還有其他推測嗎?”
接著他又開始大笑。
我靜靜地掛上電話,在潮溼的午後陽光中走向碼頭,去幫巴提斯蒂關店。
第十節
那個晚上,我和阿拉菲爾駕車去賽普雷茅特角的公園休息處吃煮螃蟹。我們來到河口邊的走廊上,在一張鋪了格子布的桌旁坐下,畫著紅色小龍蝦的大餐巾系在阿拉菲爾脖子上。走廊外,海鷗掠過水麵,在海水上空盤旋。平靜的水中,一隻孤獨的藍色蒼鷺站在鋸齒草中,它長長的身體和纖細的腿,留下一幅優美的剪影。
阿拉菲爾吃藍蠔螃蟹時總是毀滅性地簡單。她用木槌棒從中間粉碎它們,折斷爪子,用光滑的手撕裂藍蠔後背殼上的關節,認真而單純地把體液和肉漿濺得到處都是。每次吃完後,我都不得不帶她去盥洗室,用溼紙巾擦淨她的頭髮、臉和胳膊。
回家路上,我在新伊伯利亞停下來,租了盤沃特·迪斯尼的卡通片,然後打電話給巴提斯蒂,請他和妻子來和我們一起看。巴提斯蒂一向對錄影機充滿好奇,他從來不能理解它的工作原理。
“那些人制作出電影,然後把電影放進那個盒子,是不是,戴夫?”他問。
“完全正確。”
“就像放電影一樣,是吧?”
“對。”
我決定熱一些血腸。
我為小孩子租過很多迪斯尼和其他的健康電影,因為我不想讓阿拉菲爾晚上看那些少兒不宜的電視節目,至少我不在家時是如此。大概我有點過度保護和謹慎,但是電視中的暴力畫面和中東、南美地區的戰爭新聞,常常會讓她面如土色,張大嘴巴,大睜雙眼,似乎正在被人刮耳光。
迪斯尼電影、血腸、河口邊的藍蠔螃蟹,這些大概可以對她所失去的做點補償。你提供力所能及的一切,並在禱告中為她祝福,在她感情的深處,這或許就會成長為一種信仰,並代替記憶。我說不清,反正我不擅長解釋那些神秘抽象的事,而且我對自己的問題也還沒有頭緒。
但我下定決心,阿拉菲爾將永遠不會受到不必要的傷害,只要是在我的照料下,只要她還生活在這個國家。
“這裡是我們的地盤,對不對,巴提斯蒂?”我一邊遞給他血腸一邊說。
“什麼?”他和阿拉菲爾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電視螢幕上的唐老鴨上。
“這是我們法人後裔的土地,對,沒錯兒,是不是?”
我說,“我們制定規則,我們擁有自己的旗幟。”
他古怪地看了我一眼,眼睛又回到電視上。當唐老鴨對它的侄子大發雷霆時,坐在地板上的阿拉菲爾拍著腿尖叫著。
第十一節
第二天,我再次到羅德斯醫院探望迪西·李,還給他帶了些雜誌。陽光明媚地照進來,有人在綠色花瓶裡插上了玫瑰。警官把我們單獨留下,迪西側臥著,直直地看著我。
他的眼睛很清澈,剛刮過鬍子,面頰是粉紅色的。
“你看來好多了。”我說。
“多年來,我這是第一次沒有完全沉醉於威土忌。現在告訴你吧,這感覺很不可思議。實際上,我感覺太好了,甚至還想停止注射藥物。但蜈蚣有時會醒過來吃東西。”
我對著窗臺的玫瑰花點點頭,笑了。
“你有一個崇拜者。”我說。
他沒有回答,用食指描畫著床單上的一個圖案。
“你是天主教徒,對吧?”他說。
“是的。”
“你還去教堂嗎?”
“當然。”
“你認為上帝就在現世懲罰我們,而不是下輩子,對嗎?”
“我認為這些都是糟糕的想法。”
“我的小兒子在火中喪生。地毯下面裸露的電線引起了大火。如果不是我粗心的話,這根本不會發生。然後,我害死了德克薩斯東北部沃思堡的那個小男孩。現在,我自己也遭遇大火,那個年輕女孩也死了。”
我看著他臉上困惑而痛苦的神情。
“我回家時,一位傳教士告誡過我,酗酒和吸毒會把我帶到地獄的,我不該對他的話置之不理。”他說。
“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