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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殺死我兒子的那些人嗎?”她問。
“他們從某種角度說也許有牽連,我不知道。”
“她為什麼和他們在一起?”
“她認為她可以查出克雷頓和他的堂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曾在一個酒吧工作過。那是什麼地方?”
“順著馬路五英里的地方。你來時經過那裡。”
“你認識一個叫迪西·李的男人嗎?”
“不。”
“你經常見到達樂涅嗎?”
“她每星期來一天,還帶著食品。”
“告訴她,代斯馬丟夫人,她是個好姑娘。在我們倆的勸說下,她會回家的。”
我看見她用嘴巴呼吸著,嘴唇無聲地顫抖著。
“什麼?”我說。
“克雷頓從沒傷害過任何人。他們說他帶了把手槍,如果他確實帶了,那也是他們造成的。他們總是打擾他。他們害怕他,因為他勇敢。”
天變冷了。我幫著她在蔬菜地裡施完肥,然後和她說了再見,並將木門在我身後帶上了。現在天空烏雲密佈,灰濛濛的。她手中握著鋤頭,站在她的土院子中,站在從世界之脊吹下來的風中,看起來很小很孤獨。
第六節
我順著土路往回開,停在克雷頓·代斯馬丟和堂弟把汽車丟進壕溝的地方。是瑪珀斯和魏德林綁架他們,並把他們帶到了什麼地方,還是一切都發生在這裡?我問我自己。我跳過馬路對面接壤的溪流,走上斜坡進入黑松林。地面上覆蓋著厚厚一層松針。花栗鼠在岩石間玩耍,紅色的松鼠在樹幹間彼此追逐著。我在松樹叢中穿行了四分之一英里,於是看到一條曾經有人傾倒垃圾的道路。這條路的盡頭是一堆生鏽的彈簧床墊、馬口鐵罐、床墊、啤酒瓶,還有酒瓶和塑膠容器。我又在松林中走出四百碼左右,樹木變得稀疏了,我來到了一個在灰色岩石上流動的溪流前。小溪在一個低矮的山丘邊緣流淌著,山丘很突兀地在羽葉槭、野薔薇叢和茂密的板刷中隆起。我在溪流岸邊穿行,但是沒發現任何特別的東西,能有助於發現克雷頓·代斯馬丟和堂弟的命運。
最後,我來到溪流對岸山丘上的瀑布邊上。瀑布從岩石上流下,沖刷掉泥土,露出了山丘上小松樹多瘤的根部。水流到一片潮溼的松針和黑色的樹葉上,那裡的地面像海綿一樣,長滿了蘑菇和深色的蕨類植物。我可以嗅到水、冰冷的石頭、潮溼陰冷的腐殖物、在水流中像蜘蛛網一樣蔓生的樹根的氣味。
我累了。跋涉回卡車之後,我在灰濛濛的光線中駛上馬路。這時,我從側鏡瞥見了一輛黑色的威利斯吉普斯塔旅行車。因為路面潮溼、沒有塵土,我可以看到方向盤後司機的高大輪廓。接著他加快速度,靠近我的後。檔,似乎他想從側鏡中看到我的反應,或者想看到我的敞篷小貨車的一些細節——車主的名字。
前面是克雷頓·代斯馬丟和堂弟度過最後一夜的圓木酒館,也是達樂涅當接待員並曾經遇到酒醉昏迷的迪西·李的地方,她在這裡把迪西從腦袋被踢掉的命運中挽救出來,並駕車越過山脈,把他送到弗拉塞德湖邊的薩利·迪奧家。
我駛進停車場,等著看吉普斯塔旅行車的司機會做些什麼。他和我並排慢下來,他的長手搭在方向盤上面,從乘客視窗目不轉睛地瞪過來。他的面孔、前額和脖子都帶著細疤條紋,似乎剛從一個鐵鏽色的蜘蛛網中走出來。
我希望他停下來,開啟車門:帶著他的傷痕和憤怒來面對我。我希望看到他手中有一個武器,並希望他感受到腎上腺素在湧動,感受到暴力渴望,讓那種感覺點燃和淨化大腦,並解決所有複雜的局面。
但是哈瑞·瑪珀斯手中攥著所有的好牌,他曾是越戰的一名直升機飛行員,他知道,當格林機關槍鎖定好毫無防護能力的目標時,你不必改變你的狀態。
他轉入停車場,停在前門旁,用一個金色打火機點燃香菸,然後走出吉普斯塔旅行車,頭也沒回走進了酒館。
那一晚,等我返回密蘇拉,阿拉菲爾已經在保姆家吃了晚餐,但我還是帶她去一個比薩店吃宵夜。她穿著柔軟的粗斜紋棉布牛仔褲、精巧的皮鞋,黃色T 恤衫上印著一條微笑的鯨魚。她的面頰沾上了紅色的比薩汁。
“戴夫?”她說。
“什麼,小傢伙?”
“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你不喜歡這裡嗎?”
“我想見德克斯。也許巴提斯蒂需要我們在店裡幫忙,他不識字。”
“賣蟲子和銀色小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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