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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週末,徐若卉見我店裡沒什麼生意,就說讓和她一起去逛街,我也是很爽快地答應了,可就在我關店門的時候,一個穿著破爛,揹著破布袋的人就擋在我門口。
我下意識看了下他身後的袋子。裡面裝的全是空瓶子,而且他身上惡臭味很大,他往門口一擋,我下意識就捂住鼻子問:“你幹嘛?”
這人大概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了,便又退到門外對著我鞠了躬道:“你好,我想算命,可以嗎,不過我沒有錢,這些瓶子我還沒來得及賣,能值個十幾塊錢,幫我算下可以嗎?”
從他主動退到門外,到他說出這一番話,我能聽出他是一個有涵養的人,這樣的人淪為流浪漢,肯定是有什麼特殊的故事。而不是單純的好吃懶做。
同時我也看了一下他那張又黑又髒的臉,田宅宮命氣稀薄,不過有聚集之相,說明他雖然此時在流浪,可他的流浪生活就要結束了,而他的鼻樑談不上飽滿,可也絕對沒有乾癟,他早期雖然很貧窮,進而日後成家立業卻是沒問題的。叼妖大血。
至於他的妻妾宮,命氣有兩股,第一股是以死之氣,說明他有一個亡妻。
第二股圍繞在妻妾宮之外,說明他的那一份緣分還沒到,可絕對不會太遠了。
他疾厄宮無病症。說明他雖然流浪,可卻能靠自己雙手吃飽喝足,沒有把身體流浪誇掉。
而耳朵採聽官的命氣隱隱和他妻妾宮第一股已經死掉的妻子的命氣相連,也就是說,這個人一直在探聽他那妻子的訊息,換句話說,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經死了。
他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
我也是差不多知道了他這次來我這裡的所求之事。
所以他在對我鞠了一躬後我便對他說了一句:“苦命鴛鴦終飛去,隔岸桃花那般紅,勸君嚥下一腔相思愁,伊人已去,不道離別,更似離別痛。”
那人聽我說完這一番話,也不進門,直接在門口流下了眼淚,他聽懂了我話的意思。果然他是一個有涵養,而且程度還不低的人。
他抹了一下眼淚說:“謝謝神仙,我沒想到我往這門口一站,你竟然就能看透我要的求的事是什麼,還能看透我這身裝扮的人能聽懂你說的那些話,謝謝你神仙。”
我搖頭道:“我不是什麼神仙。”
他繼續問我:“其實找了這麼多年,我早就知道我沒什麼希望,可就算是她的屍體,我也想要找回去,我不能讓她死了,連個家都沒有,神仙,你能看到她在哪個方位嗎,就算只剩下骨頭,我也想要揹她回去。”
這份情值得讓人尊敬,所以我就請他進來,然後取出唐二爺送給我的命理羅盤,再從他的妻妾宮上取下一絲他亡妻的命氣植入羅盤裡,再以我的相氣推動,很快那羅盤就有了反應。
我推測出來的一個鹹卦,變爻的話,是一個九四陰爻。
鹹卦,山上有澤,鹹。君子以虛受人。
結合命氣推斷,卦象上說的不是我面前此人的命,而是他的家鄉和職業。
鹹卦,重在一個鹹字,山上有澤,必以陽照之,無遮掩,重在一個陽字。
也就是說,我面前這個人是咸陽人,也是陝西人。
君子以虛受人,這裡的受可以做對待講,也可以做教授講,我偏向與理解為後者,也就是說他是一個老師,而且可能還是一個語文老師。
想到這裡我便向他說出了我心中的猜測,聽到我的話,他直接站起來,又叫了我一聲神仙,還說我算的都對,什麼都知道。
我搖頭說:“我並非什麼都知道,比如你的名字,我就算不出來。”
那人這次站起來恭敬地跟我做了一下自我介紹,他的名字叫陳步帆,大家都叫他阿帆,是咸陽縣一個山村的中學語文老師,六年前和妻子結婚,可不到半年,因為一次吵架,妻子離家出走,阿帆自然是十分後悔,就踏上了尋找妻子的路,這五年多,阿帆帶著自責,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積蓄,去尋找的他的妻子,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不光是尋找他的妻子,更多的是對自己妻子的一種贖罪。
當然他肯定是希望能把自己的妻子找回去。
只是這些年下來,他透過電視,報紙,貼尋人啟事等等方法都試過了,可依舊沒有半點訊息,他就覺得她可能是出事兒了。
他今天之所以來我這裡,是因為他在民心河邊兒跟一個算卦的人講了他的事兒,那算卦的覺得他可憐,就讓他來找我了。
顯然那個算卦的,肯定是被我說過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