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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為四名。
其中,朝忠、順、元真、能宣、忠見、兼盛、中務等七人屬於三十六歌仙。
歌人數目之所以少於賽歌之數,且左右方歌人人數不一,是由於並非一人限一首作品,而是允許一人作多首和歌的緣故。
歌會的一般做法,不是到了現場才知道歌題,即興作歌,而是允許根據題目事前做好。
左方的方人領隊,是宰相更衣源計子。
右方的方人領隊,是按察更衣藤原正妃。
裁判由左方的上達部、左大臣藤原實賴擔任。
本應中立的裁判由左方的人來擔任雖然有失公平.但作為僅次於天皇的掌權者,由他來做裁判,也是個合適的人選吧。
然後,左右方各有一名朗誦者,即講師。
左方的講師是源延光。
右方的講師則是源博雅。
在三月十九日,公卿們也分為左右方,其他“念人”
也在這天選定。
所謂“念人”,不像方人那樣要為本方爭勝.而是為雙方歡呼喝彩的人。
這是一場集當時平安京傑出人才於一堂的活動,參加者有貴族、文化人、音樂人、藝術家等。
於是,天德四年三月三十日下午四時——這樣的一場歌會開始了。
二
博雅在喝酒。
他在安倍晴明家的外廊內,面對著庭院,盤腿坐在蒲團之上,將斟滿酒的琉璃杯端到嘴邊。
酒是來自異國的酒。
用葡萄釀造的胡酒。
晴明身穿寬鬆的白色狩衣,支起一條腿,背靠在柱子上。
晴明跟前也放著琉璃杯,斟滿異國的酒。
正是春去夏來之際。
時間已是夜晚。
晴明和博雅之間放著一盞燈,火焰的周圍飛舞著一兩隻小蟲子。
庭院裡芳草萋萋。
後來居上的夏草,長得比鵝腸菜、野萱草等春草高,春草被淹沒在夏草中,無法分辨。
與其說是庭院,其實更像一塊野地。
草木在晴明的庭院裡自由生長。青草和綠葉的氣味,飄蕩在夜色裡。
博雅一邊深深地呼吸著混雜了胡酒酒香和草木清香的大氣.一邊喝著酒。
庭院的深處有櫻花開著。
是八重櫻。
葉問密密麻麻地開滿淺桃紅色的花朵,把枝條都壓墜下。
除此之外,對面有開著花的迎春花,遠處纏繞著老松樹的紫藤也垂下好幾串花朵。
八重櫻、迎春花、紫藤本是夜間開放的,所以它們的顏色和形狀無法看得太分明。
但是,花朵和葉子的氣味,比眼前所見予人更為深刻的印象。
“哎,晴明……”
博雅望著夜幕下的庭院開口道。
“什麼事? ”
晴明應道,他的紅唇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並不是只有眼見之物才存在啊。”
“你指的是什麼? ”
“比如說,紫藤就是。”
“紫藤? ”
“雖然看不見它開在院子裡的什麼地方,但卻飄來令人心醉的香氣。”
“嗯。”
晴明靜靜地點點頭。
“你和我也是一樣嘛,晴明……”
“哦? ”
“今天見面之前,我們處在不同的地方,對吧?
雖然待在彼此看不見對方的地方,但一見面,我們就又在這裡喝上了。就算見不著對方,我們都確實存在著,對吧?
”
“嗯。”
“就說紫藤,它的香味也是一樣。雖然眼睛沒有看見,但它的香味是不容置疑的。”
“你想說什麼,博雅? ”
“就是說嘛,晴明,我覺得,所謂生命,也不過如此吧。”
“生命? ”
“對呀。例如,院子裡長著草,對吧? ”
“嗯。”
“但是,就以野萱草而言,我們看見的,也不是野萱草的生命。”
“什麼意思? ”
“我們看見的,只是它的顏色、它的形狀而已。不是看見野萱草的生命。”
“噢。”
“我和你也是一樣。我此刻只是以人的模樣,看著一個我所熟悉的、叫做晴明的男子的臉而已,我並沒有看見叫做晴明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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