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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蔡元吉是一定改變意向了。
“不然!”只有朱大器的看法不同,“唯其如此,姓蔡的只有一條路走:向浙江方面投降。這個道理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他向松江老大問道:“五哥,你陪我走一趟。好不好?”
“到哪裡?”
“到海寧。我們不上岸,在船上跟姓蔡的碰頭。”
“只怕姓蔡的當做鴻門宴,不肯來!”孫子卿插嘴進來說。
“有辦法。不過要委屈王都司,在那裡當個押頭。”
“對!我陪王都司一起押在那裡。”劉不才問王錫馴:“怎麼樣?”
“這一定可以。不過,船呢?”王錫馴說,“這一帶的海面上,現在戒嚴。老百姓的船,根本就過不去。”
“這你放心。”孫子卿說,“我來動腦筋。”
孫子卿在王錫馴未提到船以前,便有成竹在胸。常捷軍的一部分還駐紮在紹興一帶,他們的給養自行採辦,常有船直接到上海。孫子卿也跟常捷軍做過交易,可以領得到旗幟文書,證明是常捷軍的採辦船隻。船到錢塘江,不泊南岸泊北岸,就是海寧,方便得很。
這個計劃一說出口,沒有人不贊成,不過朱大器指定仍舊要用沙船。一共只有五、六個人,輕舟往返,既快又省事,何以要用沙船?問朱大器,他笑笑不肯回答;只說“將來自有道理”。
***兩天功夫,一切安排停當。第三天揚帆出海,折而往西,經玉盤洋入海灣,過海鹽、澉浦不遠,就到海寧了。
上岸的是王錫馴跟劉不才,持著蔡元吉所發的一紙文書,很容易地見到了他。果不其然,蔡元吉的態度大變,冷峻中帶著濃重的疑忌,王錫馴為劉不才引見時,他連正眼都不看一下。
“老蔡,我知道你心裡想的什麼?人有好有壞,不能一概而論。這次我們一共來了六個人,朱觀察跟他的好朋友都在一條船上。這種天氣,萬一翻了船,統通送命!老蔡,你想,這樣冒險是為了什麼?就是要拿真心給你看。”
這最後一句話將蔡元吉說動了,臉色便也緩和,“那,你說!事情怎麼樣?”蔡元吉問道:“你換了我,請你想想看,我還能跟著你們去嗎?”
“你一定要跟我們走。”王錫馴說,“其中的道理,我說不透澈。你跟朱觀察見一面好不好?”
談到朱大器為什麼不能上岸跟蔡元吉見面,而要他下船相會?這是很難圓滿解釋的一大疑問。王錫馴躊躇難答之際,劉不才卻有急智,搶先開口了。
“蔡老哥,這一層要請你原諒。朱某人相信你蔡老哥,然而要防一著。防什麼?防你這裡有奸細,於他不利。”
蔡元吉勃然變色,“奸細!”他戟指問說,“哪裡來的奸細?”
劉不才聲色不動,慢吞吞地答道:“蘇州來的人。”
“你說是李鴻章有奸細混在這裡?”
“我不敢說。不過朱某人不能不防。”
這句話將蔡元吉搞糊塗了,“你們要防李鴻章?那,”他不知道怎麼才能達意?想了好一會才吃力地問王錫馴:“到底怎麼回事?你是替誰來跟我接頭?”
“他是替浙江來接頭。”劉不才搶著回答:“閩浙總督放了什麼人?想來你總知道!左制臺委託朱某人,朱某人託了我們老王,是這樣一條線,才能交上你老哥。至於蘇州方面來的人,為什麼朱某人要防?這話說來就長了。最好請你下船去談,朱某人原原本本一說,你老哥就明白了。”
“你是說,”蔡元吉問道:“左宗棠跟李鴻章爭功不和,所以你們兩方面形如水火?”
“也不是什麼形如水火。反正打到仗就要爭功。總而言之一句話,跟朱某人見一面,於你老哥的關係極大,千萬不要自誤。”
“是的。”王錫馴平靜地介面,“我為什麼邀了這位劉兄來?
他是朱觀察的至親,走馬換將,連我一起留在這裡。我們三個人的性命拴在一起,你如果遇險,我們兩個人隨你部下要殺要剮!你還不相信嗎?“
蔡元吉聽得這話,臉色完全變過了,平矜去躁,變得異常和善,“好的!”他平靜地說:“我也用不著客氣,準定走馬換將。我怎麼去?”
“我們送你到海邊,你坐小舢板過去,我們仍舊回你的營盤。”王錫馴說,“不過你要好好替我們找個舒服的地方。你跟朱觀察見了面,可能會跟他談一個通宵,那一來我們卻要在這裡住一夜。這麼冷的天,睡的地方不舒服,會搞出病來。”
蔡元吉沒有任何表情,喊進一個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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