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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是不敢當。既然都是客人,我當然要出力。不曉得談啥生意?”
“想跟大豐買米。”劉不才說,“這筆生意很大,佣金不少。
如果談成功了,我想——“他笑笑又說,”對你也有好處。“
“與我啥相干?”
“當然相干。你想,他手裡有一兩千銀子,啥事情不好做?”
這句話打到了朱素蘭心坎裡。誠如“包打聽”所說,他們如膠似漆,打得火熱,已到了“借小房子”的程度,但朱素蘭的生母,十分厲害,真是將一雙女兒當作搖錢樹,早就有話出來:要女兒再幫她三年,不然,沒有兩三千銀子,什麼都不用談。她也曾跟李小毛計議過好幾次,無奈他湊不出這麼一筆不算小數的款子——大豐老闆娘有的是錢;李小毛如果有正經用途,跟她開口,必可如願,所苦的是這項用途,開不出口。
因此,她聽劉不才這樣說法,自然很興奮,只是表面上不能不矜持,慢吞吞地問道:“大豐有米,劉才爺要買米,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何必要旁人敲邊鼓?”
“就因為我一手交錢,他不能一手交貨,所以要請你幫忙。”劉不才說,“我要買的米,不在少數,怕大豐一時湊不齊。我這方面又不能等。只有請他幫忙,拿應該交別人的貨,先給我應急。”
“喔,原來是這樣子。請問劉老爺,你要買多少米?”
“一萬石。”
“一萬石!”朱素蘭定睛看了一眼,有些不信似地,“要好幾萬銀呢?”
“是的。要五六萬銀子。我已經預備好了。”劉不才說,“只要他說一句,我立刻可以先付一萬銀子定金。”接著又說,“請你借把算盤我用一用。”
等朱素蘭將算盤取了來,劉不才正在掏摸銀票,左一把、右一把,從靴頁子裡摸到小褂口袋中,亂糟糟地都推在桌子上,倒像該送到焚化爐中的廢紙似地,朱素蘭不由看傻了。
這是劉不才的手法。“財帛動人心”亦須先有一番炫耀。
擺得整整齊齊的白花花的銀子,固然震人耳目,而堆得亂七八糟的銀票,卻更能啟人覬覦之心,朱素蘭此時便有這樣一個想法:看他亂糟糟地,只怕拿掉他幾張,他亦未必知道!
“來,來,素蘭幫幫我的忙,點一點數,你報我打。”
於是朱素蘭幫他將銀票一張、一張地理齊。理一張、打一個數,同時也就檢點了一番——這又是劉不才的手法,讓她親眼目睹,是道道地地的銀票,不是耍什麼花槍假冒的。
點到一萬兩,劉不才住手,將那幾疊銀票,擺在一邊,然後又點了一千兩。還剩下十來張,他就懶得點了,隨便一卷,塞入懷中。
“素蘭,你看,我定洋都帶來了,今天談好,馬上付定。
另外我再付一千銀子的佣金,當然還不止,將來再算。“
“將來?”朱素蘭信口便問,“將來還有多少?”
“總有兩三千銀子。佣金折扣要談起來看,如果正價克己,佣金多一點也就無所謂了。”
“我懂了。”朱素蘭說,“反正就是這一碗水,這面多了,那面自然就少了。”
“對,對!”劉不才很高興地說,“素蘭,你也很懂做生意門檻,真的要靠你敲敲邊鼓。事情成功了,我送你一枝新樣子的金剛鑽押發,戴在頭上,晶光亂閃,包你出足風頭。”
說著,將頭亂扭了幾下,其態可掬,惹得不苟言笑的朱素蘭縱聲大笑。
***直到八點鐘,客方始到齊,李小毛是最後到的。劉不才對他聞名已久,開香堂那天,未曾識面,此時不肯錯過機會,一面寒暄,一面細細打量,長得果然風流,油頭粉面,蔥管鼻、長眉、鳳眼、薄薄的嘴唇,一笑露出一嘴雪白牙齒,像個標緻的小旦,無怪乎到處有豔遇。
席面上頭不寂寞。不過朱素蘭卻又板起臉毫無表情了,這倒不是她有意做作,因為一個是花錢的客人,一個是恩客,左右為難,索性只盡做女主人的道理,招呼席面以外,沒有額外的表示。
到了九點多鐘,小張的三位朋友,因為桐月老四那裡還有約,相偕告辭,客中邀客,順便約了李小毛,卻是劉不才替他回掉了。
送客回來,朱素蘭已經重整杯盤,另外設下小酌,將爐火撥得極旺,劉不才和李小毛都卸了長衣閒坐,真是一遭生,兩遭熟,彼此覺得親近了許多。
“李老弟!”劉不才很自然地改用了這“套近乎”的稱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