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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作戰條件上看;我們比敵人有利……
陳秋石揮手打斷劉鎖柱的話說;慢點;你說有利;利在哪裡?
劉鎖柱說;我在暗處;他在明處;這是第一。第二;我們首先發起襲擊;他措手不及;戰鬥之初;他傷亡大;一時半會回不過神來……
陳秋石說;這個戰鬥應該有個名字。
劉鎖柱又愣了;半天才說;哎呀;想起了三國;有個名字;叫什麼;叫伏兵……
很好!劉鎖柱正在搜腸刮肚;猛然聽到陳副司令擊掌喝彩。陳秋石說;很好;就是這個意思。現代軍事術語叫伏擊戰;意思你懂了。你再說說;伏擊戰伏擊的一方最忌諱什麼?
劉鎖柱得意了;一得意就忘形了;哈哈;報告首長;這個問題問我又問對了;那天袁副政委也問我怎麼打;我當時就是個軍師;不;我當時就是個中軍先鋒;我跟她講;速戰速決;打了就跑。伏擊戰最忌諱什麼?首長我跟你講;伏擊戰最忌諱的就是戀戰;要是被鬼子纏住;那就雞飛蛋打了。
五
劉鎖柱回到西華山就吹開了。陳副司令在杜家老樓後花園裡單獨接見他;並且讓他陪著在杜家老樓外面的塘埂上溜達一個多時辰;這本身就是一個令人側耳的話題。陳副司令是什麼人?官亭埠戰役結束之後;陳秋石在淮上支隊的官兵當中一下子高大起來;也神秘起來。而就這樣一個有著崇高權威的首長;居然同劉鎖柱這樣賊眉鼠眼的小連長拉了半天呱;拉什麼?對於底層官兵來說;這些問題是有誘惑力的。
有一次在團部開會;幾個東河口老鄉湊在一起;許得才問劉鎖柱;聽說陳副司令跟你拉了半天呱;是真的嗎?
劉鎖柱一本正經地說;不是拉呱;是談話。上下級之間交流工作不叫拉呱;叫談話;你懂不懂?
許得才不在乎劉鎖柱的蔑視;又問;那都談了一些什麼呢?
劉鎖柱得意地說;那就多了;不過最後談的主要都是戰略戰術的問題。
不僅許得才張大了嘴巴;就連陳九川都有些發矇。
其實劉鎖柱還有很多吹牛的資本;比如陳副司令說的;以後沒有文化就不能當連長;那就更沒指望當團長了。這話他之所以不說;就是要留一手。要是說了;陳九川也發奮了怎麼辦?陳九川比他小七八歲;這小子要是較勁了;很快就能超過他。
還有一點劉鎖柱沒有說;其實是他最想說的;那就是陳副司令打聽陳九川孃兒倆當年到東河口的事。陳副司令說;我們當幹部的;對下屬的任何情況都要了解;但這是秘密;秘密說出去就是洩密;洩密是要殺頭的。劉鎖柱不想被殺頭;所以他想說也不能說;越是想說就越不能說。
陳九川那天去找萬壽臺;就在他不抱希望要離開的時候;萬壽臺把他叫住了。萬壽臺給他盛了滿滿一碗雜糧稀飯;又抓了兩個饃饃放在鹹菜碗裡端到他面前說;孩子;吃吧;吃飽了萬大叔給你講一個要緊的事。
他沒有推辭;肚子確實餓了;萬壽臺熬的稀飯也確實香。他一口稀飯一口饃;稀飯喝完了;把碗一扔;遲疑一下;又把碗端過來;旁若無人地舔了起來。萬壽臺看著好笑;說;別舔了;我往鍋里加一瓢水;再給你盛一碗就是。萬壽臺果然又給他盛了一碗;轉眼就被陳九川喝了個底朝天;喝完了;他照樣把碗底舔了個滴水不粘。抹抹嘴巴說;大米稀飯勝白銀;粘在碗底亮晶晶;舌頭一卷刮肚裡;勤儉持家不丟人。
萬壽臺大為驚異;看著陳九川說;你這小子;踢死蛤蟆盤死猴的;還這麼知道珍惜糧食?這話誰教你的?
陳九川說;這你別管。說吧;到底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萬壽臺說;你不想知道你娘臨死之前跟誰在一起嗎?
陳九川心裡一寒;生怕萬壽臺說出個他不願意聽的話來。
萬壽臺說;是跟方艾蒿在一起。
陳九川呼啦一下跳了起來;把盒子槍往後一別說;跟她在一起幹啥?
萬壽臺說;你別慌;讓我慢慢跟你說。
萬壽臺那天當真給陳九川說出了一個秘密。
黃寒梅到兵工廠的時候;鄭秉傑確實跟她說過;萬壽臺是老紅軍;腿沒有瘸的時候打仗很勇敢;希望他們之間能夠互相照顧。黃寒梅明確地跟鄭秉傑說過;我不為他那個死鬼爹守節;我得給我那苦命的兒子護臉;互相照顧可以;別的事說都不能說。後來在一起工作;萬壽臺對她很敬重;玩笑都不開一個。黃寒梅看出萬壽臺是一個穩當的男人;漸漸地話就多了。不幹活的時候;黃寒梅納鞋底;萬壽臺抽旱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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