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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搖了搖頭,對我說:“你不用待在這兒,雖然你以後肯定會看到比這更可怕的場面,但現在還是不看為好,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我一個人應付得來,你去把另外那兩個人叫過來,在我手術完了以後我需要他們幫我把神父抬到馬車上去。”
其實我已經咬緊牙關,準備來面對這可怕的一幕了,可醫生的話讓我如釋重負,不等他說第二遍,我趕緊回到挖坑的那邊去了。就在我到達挖坑處之前,忽然一聲淒厲的尖叫劃破了寂靜的天空,隨後就是痛苦的哭泣聲。但這並不是神父發出來的,他已經沒有意識了,是他的女管家。
技工和他的助手已經又把石板吊在了高處,正忙著擦去上面沾著的泥巴。在他們回去幫助醫生以後,我把刷子在剩下的膠合物中蘸了蘸,給石板的下板面徹底地塗上了一層。
在技工的助手跑回來之前,我剛好塗完,連欣賞自己作品的時間都沒有了。在他後面,正慢慢走過來的是技工,他手裡端著那個盛滿血的盤子,走得小心翼翼的,生怕撒掉一滴血。這個盤子是一件非常重要的裝備。史布克在齊本頓的家中儲備了很多,它們都是根據他的要求特殊製作的。
我從史布克的包裡拿出一條長長的鏈子,在鏈子的一端有一個大環,上面拴著三根較短的鏈子,每一根短鏈子的末端都繫著一個小金屬鉤,我把那三個金屬鉤分別套進盤子邊上的三個孔裡。
當我把鏈子提起來的時候,那個誘餌盤就平平地吊在了下面。接下來就是把盤子放到坑裡去,這不需要多少技巧,我輕輕地把盤子放到了那個坑的中央。
需要技巧的地方是鬆開那三個鉤子。你要很小心地鬆動鏈子,讓那三個鉤子從盤子邊緣的孔中脫落下來,只要稍不小心就可能打翻盤子並把裝在裡面的血給撒出來。
我已經花了數十個小時來練習這個了,所以即使是在這麼緊張的情況下,我也一次就成功地把鉤子卸了下來。
現在只有一個問題了,那就是等著那個異形怪物的到來。
就像我說過的那樣,吸血怪物是最危險的異形怪物,因為它們靠吸食血液為生。它們思維敏捷,但是當它們吸食血液的時候腦子就會變得很遲鈍,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把事情想明白。
被截斷的殘肢還卡在地板的裂縫裡面,而那個異形怪物還在那兒忙著吸食裡面剩下的血液,但是它吸食的速度很慢,目的就是為了維持更長的時間,吸血怪物一般都會這樣做的。它只顧著貪婪地啜食與吮吸,不想其他的任何事情,直到它慢慢意識到流到嘴裡的血越來越少了。此時它就會想要更多的血,但是血液也是有不同味道的,它喜歡的就是原來吸食的那種,而且非常喜歡。
所以它想要更多原來的血液,一旦它明白身體的其他部分已經從腿上分割出去了,它就會拼命追過去。這就是為什麼技工他們必須要把神父移到馬車上的原因。現在那輛馬車恐怕已經快到赫爾索了,一聲聲的馬蹄正把神父帶到離異形怪物越來越遠的地方去。此時,它已經憤怒了,瘋狂地尋找著與原來相同的血液。
一個異形怪物就像是一頭獵犬,它有很靈敏的嗅覺,能夠判斷出神父被帶走的方向,它也能意識到那個神父已經離它越來越遠了。然後它會發現一些其他的東西——它想要的東西就在附近。
這就是為什麼我把盤子放到坑裡,也是為什麼把盤子稱為“誘餌盤”的原因。這是引誘它進入陷阱的一個誘餌,一旦它進入裡面開始吸食血液,我們就必須迅速完成工作,容不得半點差錯。
我抬頭看了看,技工的助手正站在木臺上,一隻手正拉著鏈子的一端,準備隨時往下放石板。技工站在我對奇*書*電&子^書面,他的手扶在石板上,當石板下降的時候他可以隨時校正石板的位置。他們看起來沒有一絲害怕,甚至一點兒都不緊張,我突然之間感覺能夠與這樣的人合作真是太好了。他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們各司其職,高效而快速地做完所有應該做的事情。這讓我感到很開心,因為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我們靜靜地等待著異形怪物的到來。
過了幾分鐘,我聽到它過來了。起初,這個聲音就像風吹過樹林發出的嗚嗚聲。
但此時此刻並沒有風,空氣裡沒有一絲輕微的顫動,在烏雲邊緣與大地之間窄窄的星空之中,彎彎的新月把微弱的光芒投射到那片被燈籠照亮的區域上。
技工和他的助手聽不到任何聲音,因為他們不是一個老七所生的第七個兒子,沒有這個天賦,所以我提醒了他們。
“它正在路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