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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的十字來禱告,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而史布克連看都沒看他,因為他們已經有四十多年沒有說話了,似乎已經恩斷義絕。但還是那句古話呀,血濃於水,兄弟就是兄弟,這就是為什麼他最後決定讓我單獨過來的原因。
“可惡的神父!”史布克當時咆哮著喊道,“為什麼他們要堅持那些荒謬的理論呢?為什麼他們總是愛管閒事呢?他老想自己去對付一個吸血的異形怪物,真是自不量力,不知道他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這是我份內的事情啊,每個人各司其職,幹好自己的工作,這不是很好嗎,幹嘛要越俎代庖?”
最後他冷靜了下來,花了幾個小時來給我講解需要做的每一個細節,告訴了我要僱傭的技工和石匠的姓名與詳細地址。他還告訴我要去請一位醫生來,而且非他指定的那位不可。這可又是件麻煩事,因為那個醫生住在很遠的地方,所以我必須給他寫信,讓他在接到信後馬上動身來這裡。
我低頭看著那個婦女,她正在用一塊布輕輕地擦著神父的額頭。神父油膩而稀疏的白髮全都挽到了腦後,眼珠在眼眶裡面不停地轉動著。他當時並不知道那個女人派人來請史布克,如果他知道的話,他一定會堅決反對這樣做的,如果真的那樣,這會兒他也就看不到我了。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地從女人的眼裡滴下來,在燭光下晶瑩透亮。她只是神父的女管家,並不是他的家人,神父一定是待她很好,要不她怎麼會如此傷心欲絕呢?
“醫生一會兒就到了,”我安慰那個婦女道,“他一定會幫助神父緩解疼痛的。”
“他的一生已經夠痛苦的了,”她接著我的話說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給他帶來太多的麻煩。這使他的內心充滿了負罪感,每天惶惶不可終日。他明白自己是個罪人,也知道自己死後將去哪裡。”
不管他過去怎麼樣,或者做了什麼,這個老神父也不應該得到這樣的報應啊!不光是他,任何人都不應該遭這樣的罪。無論他是逞一時之勇還是愚不可及,他敢挺身而出本身就已經很了不起了。當異形怪物開始作惡時,他嘗試著用神父的那些工具來對付這個怪物:鈴鐺,聖經還有蠟燭。但這些對於這些傢伙——根本不起作用,這在大多數情況下也沒有什麼傷害,因為異形怪物一般都不會理會神父和他的驅魔咒語。但這次有點不同了,這個異形怪物在那裡不斷地作惡,而神父就像以往一樣——堅守他的信條,非要管一管這個怪物。
但這回他碰上的是我們所對付過的最危險的一類異形怪物。通常我們都管它們叫“吸血怪物”,它們的主要食物就是牲畜的血液。但是當神父試圖對付它的時候,它就朝神父下手了。它在瞬間就變成了“膨脹怪物”開始吸食神父的血,他能夠活到現在已經是很幸運了。
地板上有一條“Z”字形的裂縫,從祭壇上面一直延伸到了神父身外三步遠的地方,裂口最寬的地方約有半個手掌那麼寬。異形怪物在頂開一個裂縫以後,就在這裡一把扯住了神父的腳,然後往下一拉,把整條腿拖進了裂縫,直到在膝蓋處卡住為止。現在,那個異形怪物正在下面吮吸神父的血,同時也在慢慢吸走他的生命。它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水蛭,會讓它吸食的物件活上儘可能長的時間,這樣就可以延長它享用鮮血的時間了。
現在神父是否能夠得救,就看我怎麼做了。但是無論如何,我都得把這個異形怪物制服。因為它現在已經吸食了人血,以後牲畜的血液再也無法讓它滿足了。
“要是可以的話,你一定要盡力救他一命,”當我準備動身來這裡的時候史布克對我說道,“但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制服那個怪物,這才是你的第一職責。”
我開始做準備了。
留下技工的助手在那兒繼續挖坑,我和技工來到了穀倉裡面。他知道要做什麼:首先,把水倒進一個他們帶來的大木桶裡。這就是跟有經驗的人合作的一個好處,他們會帶上所有必要的工具。這個木桶很結實,外面都用鐵箍匝了起來,而且非常大,即使一個十二英尺深的坑都夠用了。
在添了半桶水以後,技工從車上搬過來一個袋子,把裡面的棕色粉末搖晃著倒進桶裡,一次倒一點,每倒入一點都要用一根大棍子攪拌一下。
不久裡面的混合物變成了越來越稠的膠水,攪拌也變得越來越困難了。而且這玩意兒還不斷地發出難聞的臭味,好像腐屍發出的味道一樣。其實這也並不奇怪,因為那些粉末就是粉碎了的骨頭。
到最後,桶裡的東西變成了一種粘性很強的膠合物,技工攪拌的時間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