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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往下接著說,只見她把嘴巴張得大大的,似乎想說什麼,露出兩排牙齒,一些牙齒已經斷了,另一些則是黑色的蟲牙。但她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從喉嚨裡爆發出一陣狂野的笑聲。好像被傳染了一樣,她周圍的人也變得歇斯底里起來。這些人備受折磨,這麼多天死亡的陰影一直在他們頭頂盤旋,一旦看到了生存的希望,要他們安靜下來或保持理智是沒有用的。他們紛紛把手伸過來,其中一個塊頭很大,長手長腳的男人,目光粗野,第一個抓住了我的左手,很感激地上下搖晃著。
“謝謝,謝謝!”他大聲叫著。他的手握得那麼緊,我覺得我的骨頭都要被他捏碎了。
我好不容易把手掙脫出來,撿起手杖,後退了幾步。現在那些守衛隨時都會聽見這裡騷動的聲音,會走出守衛室到走廊來看個究竟。如果史布克和艾麗絲不在那間囚室裡該怎麼辦?如果他們被關在其他地方又該怎麼辦呢?
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來考慮這些了,因為後面有人在粗暴地往前推,我根本身不由己,很快就被這幫瀕於瘋狂的囚徒推過了守衛室,不一會兒又被推到了通向地下酒窖的門口。我回頭望了望,看見身後有一堆人跟著我。雖然這會兒他們不再大喊大叫,但在我聽來聲音還是很大。現在我只希望那些警衛已經喝醉了。沒準兒他們已經適應了這些囚犯吵吵鬧鬧,做夢也想不到會有越獄發生吧。
一進入酒窖,我就爬上一個酒桶,穩穩地站在上面,然後迅速把那活板門向上推開。透過那開著的活板門,我看見大教堂外牆的一塊石頭扶壁,外面的冷風和溼氣透過活板門吹到我臉上。原來外面正下著大雨。
其他一些人也正往酒桶上爬。剛才對我說謝謝的那個男人很粗魯地用胳膊肘把我擠到一邊,然後自己準備從那個活板門爬出去。不一會兒,他就爬出去了,然後向我伸出手,準備拉我上去。
“快點!”他低聲說道。
我遲疑了。我想看看史布克和艾麗絲是否逃出了那個囚室。但我這一遲疑就晚了,因為一個婦女已經爬上了酒桶站在我身邊,並把手伸向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則毫不遲疑,抓著她的手腕,把她從那個活板門拉了上去。
之後我再想出去就難了,因為旁邊人太多了,他們有些人甚至為了早點兒出去而大打出手。當然並不是每個人都是這樣。另一個男人放倒了一個酒桶,然後把它滾到那個直立的酒桶邊,這樣就形成了一個臺階,爬上酒桶就更容易了。他幫一個老婦人爬上酒桶,並幫她站穩,而上面那個爬出去的男人則抓著她的手腕,把她慢慢地拉了出去。
囚犯們正從那個活板門逃出去,不斷還有人從囚室出來到酒窖,我不停地看著他們,希望史布克或者艾麗絲就在他們中間。
突然,我腦海中冒出另一個念頭。萬一他倆中有人過於虛弱而動不了,不能走出囚室呢?
我別無選擇,我必須回去看看。於是我從酒桶上跳下來,但為時已晚:只聽見從囚室那邊傳來一聲驚叫,而後是一陣憤怒的聲音。接著就聽見走廊上傳來陣陣沉重的靴子聲。一個高大魁梧的守衛手持長矛跑進了酒窖。他四處看了看,大吼一聲,張牙舞爪地朝我撲了過來。
第十章艾麗絲的唾沫
沒有更多的時間讓我考慮了,我當機立斷,一把抓住手杖,迅速吹滅了蠟燭,整個酒窖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然後我迅速朝通往地下墓室的那扇門走去。
我的身後立刻亂成了一鍋粥:怒斥聲、尖叫聲、掙扎聲交織在一起。我往後掃了一眼,看見另外一個守衛已經拿著一根火把進來了,於是我趕緊躲到了酒架的後面,火把的光根本就照不到那裡,所以我可以安全地在酒架後面繼續向酒窖另外一端的那扇門走過去。
我心裡亂成了一團,我幾乎快要成功了,可最後關頭還是功虧一簣,沒有能夠救出他們,而現在我要把史布克和艾麗絲扔下不管,真是太痛苦了。現在我只能希望他們能趁亂逃脫了。唯一的有利因素就是,他們都可以在黑暗之中看得很清楚,所以如果我可以找到通往地下墓室的那扇門的話,他們肯定也能找到。我感覺到旁邊還有一些犯人在和我一起移動,這裡黑乎乎的,又遠離那些守衛,從這裡逃跑再合適不過了。在我的前面還有一些人,也許在他們中間就有我的師父史布克和艾麗絲,但是我怕驚動了那些守衛,不敢冒險叫出來。在酒架後面走了一段路後,我就看到了那扇通往墓室的門,它在黑暗中不斷地開開關關。因為很黑,所以我看得也不是很清楚。
過了一會兒,我從那扇門穿了過去。一進去我就把門給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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