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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一個高度,可不是嘛,想當初來的時候,身無分文,愣是欠了外債把這麵館兌了來,我那婆娘跟我時花了不到三千塊錢,就成婚了,我沒手藝,沒本事,但我不想負了她,這不就硬撐著把這麵館支撐到了現在,也還算可以,糊個口還是夠的,對了,連子啊,十年前就聽說你有個相好的,可如今你怎地還一個人呀?男人看著他倒出不解,呵呵、、、朱連一聲輕笑,又吸了一條子面,感情的事不可強求的,誰知這天老爺總跟我開玩笑,讓我得、得到了,到那時候卻又停了下來,沒進前了,朱連搖搖頭,又自顧自的嚼著面,做在木頭凳子上的男人瞧了眼門外,滾熱的rì頭已把那剛潎在地上的髒水吸了去,只留下一道道印跡,他的手又莰了下鬢角,沒言語的起了身又走去了簾子後。
二十多分鐘,朱連把面錢壓在了碗底,出了門口,那男人又追了去,看著他:“有空就過來,我自個清閒的很,陪我拉會瓜。”朱連開了車門,立在那露笑的瞧他:“一定,興許是我前世欠了你了,就愛上了你的手藝,就是我不想來,肚裡的蛔蟲都要來的!”哈哈、、、、、、哈哈、、、、那男人立在臺階搓著白手巾傻笑,片片笑聲中,朱連的車子又捲起振振青煙,出了前邊的轉彎衚衕,那男人一直立在那望著他沒了盡頭。
“交情就是這樣,不在乎多少吃喝、也不在乎聚少離多,卻只是溫柔動情的一個微笑,還有能駐足目送著你的腳步,這又何嘗不是一種關懷!”
“申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幾年間的建設,這裡變化了許多,高樓大廈落地而起,也帶活了這裡貧窮的經濟,解決了一定的勞動問題,但這變化的一切,卻不是朱連喜歡的,不是他不希望家鄉建設,而是慢慢的他迷失了自己,找不到自己當初在這個縣城裡奔波的味道了。
十年一覺,恍然如夢。
穿梭在縣城的各個街道,看著林立五花八門的街面,朱連彷彿又看到了自己曾經的身影,記得那時候他跟師傅學修鞋,修好了他就像小工一樣,得了地址,就高高興興的給人送去,敲了門,人家的一個微笑、一個溫柔的點頭,那時候的朱連都覺得特別知足、特別開心,還是小時候好,那時候單純、沒有複雜的心態,不用為著所有事煩心,街上樓與樓之間的角落,一個蓬蒿髒汙的老太太正在點頭作揖,炎熱的夏天她身上裹著破舊露著棉絮的黑棉襖,身前放著一個白sè掉漆的茶缸子,裡面沒有幾個小子,朱連一腳剎車停在了那,從錢包裡掏出一張紅紙,遞了上去,那老人仍沒有抬頭,似是聾啞,枯瘦的雙手佈滿凍瘡平拂於地,歷經滄桑羸弱的身體在那裡蜷曲,朱連往裡放了錢,沒出聲,開著車子離去了。
在前街的盡頭,車子停在了門口,仰頭望去那是一家超市,分分鐘,朱連拎著一個鼓袋子走了出來。
不久,他去了自己那不溫不火的木材廠,裡面空蕩的冷清,幹活的三輪車、四輪車停在那沒有生氣,不見幾個人影,烈rì下把一些東西照得滾熱,藍sè的塑膠布隨風呼啦啦飄響,角落邊上一個不大的小板房,一節發黃的爐筒子還在那掛著,牆上流下一片黃漬,裡面有個女人身影正在織著什麼,朱連下了車,拎著鼓袋子直踱過去,門“吱啞”一聲響,那女人抬了頭,女人的長相清秀,濃眉大眼,但眼瞼上起了皺紋,穿著髒乎乎的黑褲子,看著她二十仈jiǔ的模樣,女人抬頭後一驚,隨即臉上掛著不自然的笑,嘴唇有些顫抖,立了身子,小旋,你最近還好嗎?袋子放在了女人的白sè小櫃上,角落裡立著一個冬天取暖的圓爐子,上面斑駁的上了鐵繡,我、我還好,你、你怎麼樣?女人立在那支支吾吾,面上有些cháo紅,雙手握在一起,哦、好就行,正好我回來辦事,順道過來看看你,朱連一屁股坐在那床頭,上面的粉紅毯子他仍記得清清楚楚,他拽了女人坐下,握著她粗糙的手,女人沒反抗,低著頭任他握著,朱連看著她的眼,嚥了口嗓子,覺得有些乾澀,女人又立起身子給他倒了杯水,水還冒著熱氣,她最瞭解朱連,無論什麼季節都會喝上開水,朱連一走有了些年,慢慢的她也習慣了喝熱水,女人無話,看見男人她的心砰砰直跳,似是高興,又似是緊張,朱連飲了一口,拉起女人擁了懷裡,女人的嘴角一抽,眼神眨著,眼裡噙出淚水,朱連眼堅定望著窗外,一手撫摸著她黑黑柔順的秀髮,朱連記得許多年以前,她就願意撫摸著她的長髮,那時,女人還是二十出頭的水靈姑娘,朱連比她長上兩歲,每每一撫摸她的秀髮時,女人都會回頭親他一口,之後看著他傻笑,朱連的眼裡充滿彷徨、無奈,也許那時候他在等女孩,等她的親吻、等她的傻笑,但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