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頁)
有望舒神女的月華之精可以取出,可這位神女曾是陰山龍神一脈,無數代下來始終被燭陰氏壓了一頭,他發出的邀帖猶如泥牛入海,她半點回音也不給。
他少不得要用點手段。
思及此,鐘山帝君又道:“聽說飛廉神君與你有過齟齬,阿乙,你想叫他怎樣給你賠罪?”
燭陰氏從不求人,自有各種雷霆手段叫旁人屈服。
玄乙搖了搖頭:“我不需要賠罪……父親,這件事請不要告訴清晏。”
鐘山帝君輕輕苦笑:“你怕影響他?”
玄乙合上眼,低聲道:“燭陰之暗過耗費神力,父親收回罷,這點小傷,不必大動干戈。”
他不由一怔,心中也不知是苦澀還是喜悅,與他虛以委蛇這麼多年的女兒,還是知道心疼他的。他心底有無數感慨,這麼多年,阿翠的隕滅,他狂怒之下耗盡的神力,清晏的憤恨,玄乙的漠然……他每天都在想著這些,卻已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讓他眼眶劇烈刺痛。
這漫無邊際毀天滅地的後悔,都因她的一句話得到了些許的救贖。
。。。
。。。
第四十一章 怨氣難消
玄乙半臥在柔軟舒適的藤床上,左邊放了一白玉盒的蜜餞,右邊放著先生給的冊,吃一顆蜜餞看幾頁冊,厚厚的冊已經快被她翻完了。
抬著藤床的神僕們忽然停下腳步,女仙提醒她:“公主,龍眠谷到了。”
她合上冊,將嘴裡的梅核兒優雅吐出,抬眼朝前望去他們正立在一座峭壁之上,所謂龍眠谷,是鐘山一處凹陷的深淵,其下地火噴湧,熾熱驚人。當然,這對無懼五行陰陽的真正燭陰氏來說毫無作用,所以龍眠谷一般是用來責罰犯錯神官的。
玄乙提了一口氣,把手攏在唇邊,高聲叫道:“齊南!快上來!齊南!”
連叫了五六聲,崖底終於飛上來一個身影,正是齊南,他滿頭大汗,面色如雪,見著公主便露出自慚後悔的神情,眼眶一紅。
玄乙不等他說話,便笑道:“齊南,你要是敢哭,我就把你胡揪下來。”
她擺擺手,令神僕與女仙都退開,這才笑眯眯地朝他伸手:“齊南快過來,你一聲不吭跑來這鬼地方待了天,我的傷也沒好上半點,你就別做這沒意義的事了。”
她不提傷還好,一提起,齊南又要老淚縱橫:“我不該逼著公主下界。”
公主自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裡呵護,誰知這次下界被一個不知名的小妖傷成這樣,早知如此,他寧可看公主騎天帝脖上拔鬍鬚,也不會叫她下界做那什麼鬼功課。
“下都下了,說這些好煩。”玄乙揭開裙襬,摸了摸包裹白布的右腿,半個時辰前才換的新白布,又已經被神血染得一塊塊血跡,“為什麼這傷口總好不了?是那個妖毒軟刺的緣故嗎?”
齊南急忙把她的裙按好,嘆道:“莫要碰它,與軟刺無關,燭陰氏便是如此了。”
萬法無用的體質,五萬歲後鱗片長齊,更是神兵利器難入,近乎無敵的燭陰氏因此便有個大的弱點,傷勢痊癒得比尋常神族要慢上數十倍,甚至數倍,否則以鐘山帝君之能,何至於到今日還傷勢纏綿,神力難恢復?
“公主這傷,要徹底長好,須得十年。”
玄乙大吃一驚:“十年?!”
這就是普通的被倒鉤拉傷,傷口是深了點,但長好要十年?!
齊南輕聲道:“這是燭陰氏的命運,帝君的傷更是纏綿數千年之久,公主幼年那次不也是……”
玄乙愕然:“我幼年受過傷?”
齊南自悔失言,便微微一笑:“公主忘了?也難怪,那時候公主還小,還不大會騰雲御風,便從樹上摔了下來,在床上躺了一年呢。”
有過這回事?玄乙歪著腦袋仔細去想,卻全然沒印象,神族從出生便可記事,不應該啊,她怎會忘掉?
齊南開始轉移話題:“公主,我以為白澤帝君或許年事已高,行事頗昏庸,不好好傳道授業,卻將弟們弄來當僕從。此次下界遇到如此強橫的妖族,若再這樣下去,將來難免遇到性命之憂,公主可願另尋名師?”
玄乙淡道:“當初不是你和父親商量好了白澤帝君是最好的人選麼?”
“此事是我疏忽,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公主若不願,那麼拜師一事暫且先放一放,正如公主所說,離五萬歲還早,不急這些,也省的我成日替你擔驚受怕。”
本以為公主必然歡欣喜悅地答應,誰知她嘴角一撇,反倒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