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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思宇的宿舍是筒子樓經改造後形成的房間,前廳後臥一廚一衛的格局。很意外的,印徵並沒有看到在一個畫家的房間裡所能想象到的擺放的到處都是的凌亂的畫幅,只有一個佔據了客廳幾乎一半面積的畫案,乾乾淨淨的立在客廳裡,除此之外,擺放的都是一些異族關於死亡的圖騰,和一個女性的生理解剖圖。那麼,思宇老師又是在哪裡創作她的那些所謂反饋終極死亡資訊的油畫的呢,還有,難道就沒有一些關於那些失蹤女郎的蛛絲馬跡呢?印徵迷惑著,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里,推開了裡間臥室的門。
女人,一個女人!俯身躺在臥室床與門之間的地板上,似乎對印徵的闖入沒有絲毫察覺!等到印徵看到了她的臉時,印徵感到了震驚的加劇,他想自己的真正的對手,終於出現了!因為躺在地上的女人,不是他昨天以來一直擔心的那個女學生因貝,而是一直以來被印徵所懷疑的和女郎失蹤有關的最大的嫌疑人,思宇老師!“她怎麼回來了?我怎麼沒有發現?!”印徵覺得無數個“?”號就像一個個被神秘的人拋下的魚鉤一樣在自己的面前晃動,他甚至可以聽到有一個虛空的人聲發出的古怪的笑聲,“傻瓜,傻瓜,傻瓜……”那人在叫!
幾天後在美院校園裡狂奔的印徵還為美院師生所津津樂道,正是由於他的及時發現,被深度麻醉導致生命陷入極度危險境地的思宇老師得到了及時的救治。狂奔到教室後氣喘吁吁的印徵嚇呆了教室裡的學生們,他們疑惑地看著這個似乎就要心力衰竭的30歲出頭的男人。
“幹什麼的,你?”過了一會,一個學生終於從驚愕中緩過神來,疑惑地問道。
“你們老師呢?她在哪?”印徵問道。
“她?走了啊!”一個女生答道。這時樓下傳來一駛而過的救護車的呼叫聲,學生們都擁到了視窗向外張望,印徵不得不把剛才回答他問題的那個女生硬拽過來,“什麼時候走的?”他氣喘吁吁地問道。
“哎,幹嗎呢你,放開我!”女生邊掙扎著邊將自己的胳膊從印徵的手裡抽出來邊大聲嚷嚷道。
“色狼啊!揍他!” 學生們將印徵圍住了。印徵掏出了證件,說道,“我不是色狼,我是警察。我想知道,今天給你們上課的,是思宇老師嗎?她是什麼時候走的?!”
“是啊,沒錯。不過沒上多長時間,好象也就幾分鐘吧,就走了,看樣子不舒服,身上有股怪怪的味道。”一個男生看過了印徵的警官證,在還給印徵的時候說道。
“你們能肯定嗎?”
“能肯定!怎麼,思宇老師出事了嗎?”
“她險些被人謀殺!”
學生們的比此前不久見到印徵時更加濃重的驚愕是可以想象的——包括因貝。她的不加掩飾的對於思宇險遭謀殺的震驚和同時對自身安危的恐懼一起流露在她的臉上,這使對自己的直覺一直很自信的印徵,在頃刻間打消了對她的懷疑——雖然他還不清楚在前一天發生在思宇和因貝間的那次談話的具體內容,但現在他可以肯定,因貝是無辜的。他的這一判斷在隨後市局針對此次事件開展的偵查中得到了因貝舍友的證實——和思宇分手後,因貝一直呆在宿舍裡,而且一直在睡覺,甚至連父母的電話也懶得接,更別說主動和外界聯絡了——那麼,又是誰,對思宇施以毒手的呢?這次事件難道又和林童遇襲一樣,僅僅是一個偶然事件而其中並沒有牽連嗎?而且……而且思宇為什麼會中途返回宿舍呢?!自己為什麼會沒有看見她呢?一時間印徵感到自己掉進了一個問號匯聚成的巨大的旋渦中不能自拔了……對自己在路上打電話浪費掉的幾分鐘時間,他簡直是無法原諒了!很顯然,就是在那幾分鐘裡,思宇不知何故離開了教室並且先於他回到了宿舍,在那裡或許是受到了入室行竊者的偶然、也或許是受到了預謀者蓄意已久的襲擊——印徵真的希望時光可以倒流,那時,他決不會浪費掉哪怕是一分鐘的時間!
現場真相就在不經意浪費掉的幾分鐘時間裡溜走了,一想到這一點,印徵就感到沮喪萬分——但……施暴者的目的何在呢?沮喪的印徵感到了一絲振奮——這才是問題所在呢!他想到。
印徵決定到醫院去,畢竟,思宇是事件的受害者,她掌握著剛剛發生的事情的所有秘密。但緊接著印徵意識到,自己必須面臨到窘迫的境地中去,他有九成的把握肯定自己在醫院裡會遇到一個人,那人名叫葉風,而思宇,正是他的女兒……其實印徵是不願面對這個事實的,因為如果承認了這個事實的話,他不知道自己的直覺會將自己帶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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