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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者:那麼……
問者:那麼現在真的就要如剛才說好的。
答者:我知道你不想聽到那個詞但……
問者:逃避?
答者:其實很可惜呢,可惜了那些斑斕的光譜——同位素。
問者:或許可以保留?
答者:那不是你現在應該考慮的問題了。
問者:是啊!我起碼保證了那些放射性岩石,不再受到侵害而且……
答者:你的確留下了美麗的標準!
清晨的空氣是如此的純淨,使人以為找到了純淨的源頭,但只有天知道,所謂的純淨,只是一種虛妄的幻想——美麗,是需要人拯救的!但……
問者:有錯嗎?我?
答者:沒有,錯的是它們——那些毫不憐惜的、汙染同位素的玩意!而你所做的一切,恰恰使岩石,遠離了屈辱……
是寂寞的清晨嗎?為什麼會有草尖上露珠的點頓?粉蔚的霞光是否意味著將要有一場雨?為什麼自己聽到了空氣中和絃的生命歡歌?但有嗎?如果沒有眼前俯下身去的姑娘,自己是否會在意那朵淡藍小花正在靜靜綻放的花蕾呢,花瓣淡藍,是精緻的小雅……在半夢半醒中,印徵似乎聽到了童童的呼喚……
能在並不那麼浪漫的旅途的末段看到印徵的微笑使小美很驚詫。她的頭搭在印徵的肩上,車窗外一掠而過的熟悉的風景並沒有舒緩她的心情,這個平時很有些無賴的沒有心腸的女孩子持續感受著來自越來越近的E市的淡淡的卻是真實的針刺般的點點恐懼。她不知道答應印徵回到E市到底是不是明智之舉。但她知道,自己已別無選擇,在印徵身邊,她能體會到的,是久違的安逸的感覺,有這一點,就足夠了。但她也知道,在夢中和印徵一起微笑的,決不是她劉小美,她對自己的感覺,有些沮喪。
後來,印徵是被火車進站後的喧囂和小美的手驚醒的,看著正在衝他微笑的小美印徵有些恍惚,夢中的愉悅被窗外擁擠的站臺上吵吵嚷嚷的人聲攪散的無影無蹤。
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旅程,他們回到了E市!
好久沒有回家了,但家裡熟悉的味道卻是永難從腦中抹去的。那味道來自母親的嘮叨和父親的沉默,似乎是一種港灣特有的聲音。在母親開門後,印徵又一次的聞到了這種味道,由此他猜想那些駛進港灣的船隻,一定是可以聞到味道的。但生疏卻是真實的,印徵為此可以理解母親的嗔怪,而對於他帶回的姑娘,母親除了嗔怪就是驚詫了——小美古怪的打扮和打扮裡透出的氣息顯然是她所不能接受的,而在印象中她的她的兒子是決然不會接受這樣的女孩子的,但誰知道呢,也許是林童的意外和停職,使兒子發生了一些什麼樣的變化吧?印媽媽搖搖頭,一個人在客廳裡為兒子擔著心。在去準備午餐經過兒子房間外的時候,她很大聲的咳了一聲,很明顯是在提醒印徵什麼。而印徵是渾然不覺的,倒是睜大雙眼躺在印徵床上的小美笑了,她抬身看了看正在地鋪上酣睡的印證,喂,她輕聲說,你媽媽怪你啦,印大哥!或許是警覺使然吧,印徵轉了個身,嘴裡喃喃自語,小美只捕捉到了兩個字:童童……這使她有些失望,不,是很失望,於是她撇了撇嘴,閉上了眼睛,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子呢,童童?她想,不久便睡得昏天昏地了。
錯過了午餐的印徵似乎並不在意轆轆飢腸,而且很吝惜自己的語言,醒來後他只拿了一個饅頭,就著鹹菜出門的時候他也只是囑咐了小美一句話:哪兒都別去!之後便走了。並似乎對母親詫異的目光熟視無睹,其實他是很在意的,這種在意其實在他決定帶小美回E市的整個旅程中都在攪擾著他,他不知道將小美帶到家裡是否合適但他知道自己已別無選擇,在這個註定了是他無法視若無睹的案子裡,在失去了孟葳……在失去了童童後,他已容不得自己再有半點的疏忽了!而且,一直以來的直覺告訴他,還有一個叫思宇的女人,也是決不能再疏忽的了。於是坐進計程車後,他只對司機說了兩個字:美院。如果說在去C市之前他還有些什麼地方需要求證的話,那麼現在,他感到自己不僅僅只是去求證什麼了……
印徵很慶幸自己的果斷,在因貝的宿舍裡,他找到了正在收拾行李的因貝。
“要回家了,收拾一下。”對造訪的印徵因貝顯然以熟人相待了,邊收拾東西,邊隨意地說道,“你喝點什麼,哦,對不起,我這裡只有白開水,”因貝說著提起暖水瓶,之後又歉意的笑道,“它也空了。”
“不用了。”印徵擺擺手,道。他坐在已經卷起了鋪蓋的光床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