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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凱瑟琳。我不回去拿東西了,明天一早我就去提拉塔普,你打算跟我一起走嗎?”
“不,我想留下來。”她已經下定了決心,不想再說什麼。
“我想跟你說聲‘謝謝’”
“那是我的榮幸。”兩人陷入了沉默。
“到澳大利亞時幫我向我父親問好。”
“我會的,好好保重,瑪吉特。”
“我會的,你也一樣。”
瑪吉特結束通話了電話,凱瑟琳也掛上了電話。上帝啊,為什麼她不早點離開這裡?
幾英里外,瑪吉特仍站在電話邊,後悔自己剛剛與凱瑟琳說話時的語氣那麼緊張。隔壁房間裡,廣播還在播放著新聞,聲音陪她守著空蕩蕩的房子,但她已聽厭了那些樂觀的報道和愛國的新聞。她想打給凱瑟琳,但她剛剛忘了問她的地址和電話。她氣惱地盤上頭髮,讓心情涼快一下,轉身回到自己房間睡覺。正上樓梯時,她注意到一個印尼男人正靜靜地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支步槍。她忍住不喊出來,怕驚動了他。聽到海軍失利的訊息後,僕人們都作鳥獸散。伯納德自前天就沒有回來。
“什麼事?”她用巴哈沙語問,努力掩飾聲音中的膽怯。
“有您的信,夫人。”他溫和地笑著,似乎在安撫她的情緒。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摺疊的白紙,遞給了她。她還不肯定他的用意,小心翼翼地走近那個男人,接過紙張,又退回桌子那邊。萬一那個男人意圖不軌,也好有東西擋一下。她開啟白紙,是給凱瑟琳的信。字跡很工整,儘管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太妥當,但她安慰自己現在情況緊急,得先幫凱瑟琳閱讀信件:
摩根博士:
本人曾答應一位同僚當抵達爪哇時親手將這封信交到你手中,但由於軍艦即將出發至達爾文,實在無法實現承諾。本人現將信交託另一位同僚,由他轉交閣下。
伯德?拉爾森 中尉 美國海軍
便條中是另一個封了口的信封,沒有註明地址和收信人。
“你是從那拿到的?”瑪吉特問道。
印尼男人從短褲口袋中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名片,上面的字跡被刪去了,寫上了瑪吉特的地址,在背面寫著“威廉?S?阿姆斯特朗 中尉 美國海軍‘休斯敦號’”。
“我是碼頭的保安,一直堅持到所有的船都走了。”印尼男人驕傲地說:“那艘最大的軍艦的長官讓我帶這封信到這裡。”他神氣地指著身上穿著的深藍色海軍軍服,“他說非常重要。”
瑪吉特皺了皺眉頭,現在她該怎麼處置這封信?可能只是凱瑟琳的一個美國朋友捎來的便信。看到那個印尼男人還在一邊等著,瑪吉特走到桌邊抽屜,摸了些零錢給他。這時才意識到,荷蘭貨幣已經不再通行。她脫下脖子上的結婚金項鍊,拿給了他,安慰自己反正日本人進來時也會被搶走。那印尼男人目瞪口呆,連不迭道謝,然後趕忙在瑪吉特改變主意之前溜出了大門。
《歌唱的種子》第三十六章(2)
瑪吉特從桌上的酒瓶倒了一杯雪莉酒,已經是第三杯了。她一飲而盡。在酒精和形勢的慫恿下,她生起了看看信件的好奇心,但她將信扔進抽屜,關上它,然後拿著酒瓶和酒杯朝樓上走去。廣播還在進行,播音員正敦促歐洲人馬上撤離,轉移到萬隆。那裡地處內陸,比較容易防守。午夜過後,她終於睡著了。
天亮時,凱瑟琳被一通電話吵醒。
“摩根博士嗎?”電話那邊問道。
“我是。”
“我是林西中尉,昨晚和你透過話。”
“是的。”凱瑟琳回答,認出了他的聲音,頭腦清醒了一些。
“將軍想和您說幾句。”
一會兒後,一個威嚴的男聲從話筒那邊傳來,“凱瑟琳?”
“是的,將軍閣下。”
“日本人正在50英里外桑德海峽的班騰灣登陸進攻,原本並不知道他們在那邊,可‘休斯敦’ 號和‘佩斯’號駛進了該水域。”
將軍的聲音頓了頓,凱瑟琳的心劇烈地跳著。
“‘休斯敦’號被擊沉了,‘佩斯’號也一樣。很抱歉,凱瑟琳。我們昨晚收到驅逐艦“埃弗斯頓號”的報告,它正趕去和它們會合,聽到傳來駭人的戰鬥聲。但我們一直到天亮時才能派出一架飛機前往偵察——最後一架飛機。報告中說日本人仍在打撈倖存的船員,他們會成為戰俘,所以要等到日本人向國際紅十字會提交名單後,我們才能知道有誰被捕。”
將軍焦急地對凱瑟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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