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痛苦,同時也懷著深深的不安。
伊克他們自己也許並不明確他們這種所謂叛逆的目的是什麼,可是林格知道。是的,她知道。從他們那一張張被長髮遮掩的、既疲憊無奈又顯孩子氣的充滿焦渴的臉上,她已經解讀出來了,他們那麼焦急渴望得到的,無非是鮮花和掌聲。
他們盲目叛逆的終途是想得到鮮花和鼓掌!
這個結論是如此怵目驚心,就連她自己都被驚駭住了。可不是嘛,他們的演出如果沒有觀眾可就全完了。小孩子故意淘氣時若沒有大人的幾聲喝斥扇幾巴掌,沒有引起應有的注意,那他可就白淘了,簡直就連哭兩聲掉幾滴眼淚瓣的心思都沒有了。1994年氾濫起那麼多豺狼虎豹賂想但通搖滾作坊,伊克他們若是不能夠唱紅河就全完了,那就非爛在一大堆樂隊中摳臭了不可,公積可就白辭了,遊俠流浪藝人的美名也白擔了,就連怎樣湖口工資誰給發都成了問題。
有什麼能比走紅更吸引隊的呢?在他們前邊很有幾個大哥大大姐大叛逆成功大紫大紅的例子,那種紅彤彤的輝煌深深地刺激吸引陪他們。發如韭,斷復生,頭如雞,割復鳴。不走紅,毋寧死。他們這樣在心中宣誓。
林格不忍去戳破他們的夢,不忍心把駭著自己的結論再拿去駭著他們。其實他們才不會驚駭呢,只要能走紅,管他是假叛道還是真投機呢,手段有什麼區別和重要?能紅起來才是大男孩子們所追求的唯一目的。
不妨就讓他們閒著沒事去叛一次逆吧!如果有一天他們連搞搞叛逆的興趣都提不起來了,那才叫真正的可悲了呢!你沒見現如今老人們一天天精神星際青春煥發打著小旗滿世界旅遊溜彎兒,小年輕們卻見無價鬍子拉茬無精打彩窩癟在角落裡,個個滄桑得都跟小老頭似的?伊克他們能有心思乾點事情已經算不錯的了。
林格打算介入到他們中間去嗎?打算介入到一場人造人活動中,包裝這批試管孤兒發芽竄紅瘋長嗎?
包裝它,就像包裝一朵花?
包紮它,就像包紮一朵花!
用金的和銀的絲線,以及五彩斑斕的理略,包紮它,把它扎製成摧保絢爛的花圈,作為她在這個俗世上最後一程探索的祭奠。
那麼他唱的,就該是她的輓歌了?
林格禁不住渾身打了一個寒戰,不願意再深想下去了。她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做?她這樣無端的捲進來幹什麼?為什麼她所遇到的除了古人就是來者?她怎麼單單把她自己忽略了?
屬於她自己的時代呢?她在哪裡被自己錯過了?她是否真的存在過?“
詩與對話的時代都已結束。現在還剩下什麼了?只剩下獨白式的職。自說自話的歌。她和他都只能用自己的韻律藉著他們各自的歌。
她只能用自己的旋律話著她的歌。這歌在哪一個高度低度,哪一個切分直休止符上才能夠和他們相契合?又能夠有多大程度的契合?
伊克:“你說你到底是誰呢?你是從哪裡來的呢?怎麼會闖入我的鏡頭裡來呢?”
林格:“我是風,偶然吹進來的呵。”
伊克:“風?風是什麼?風不好,變幻莫測,捉摸不定。你是一個別的什麼吧,比方說女媧,夏娃,要不然是妲己,褒姒,貂蟬,就算是白骨精也好哇。”
林格:“不,我只是風,並不具形狀。”
伊克:“哪麼你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林格:“任意而來,隨意而往,只要吹就足夠了。”
伊克啞口無言,只是睜大孩子氣的眼仰慕地望著她。
對話進行得十分艱難。她和他聽到的,都只是自己的話語撲打到牆上以後折射回來的聲音。不過這不要緊,還有歌呢!高低起伏的音樂會把他們之間的差距彌合的,那裡邊有著他滿的和絃。
有風掠過
闖入樹的坦率與真誠
偶然構成
無法破譯的季節
伊克將心中的一切柔情訴說著。他崇拜眼前這個撲朔迷離的女人,崇拜她的頭髮,她的嘴唇,她說話的聲音,她那總是恍惚出神的姿態,她投入工作時極度瘋狂的樣子,喜歡聽她揉著他一腦袋的長髮,噴怪地叫他一聲“傻孩子”,那時候他真的就不由自主地做出一副嬌憨痴呆的傻孩子樣來。
林格呢?林格早已將他眼神中的傾慕符號悉數破譯接收了,並且,還透過他那七長八短參差不齊的繁瑣披掛。透析了他生命核心裡的一份躍躍欲試的焦灼。他的急切食動的鼻翼已經。把一份獻身的熱情明白無誤地表達了出來。她懂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