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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
一張小羊皮地圖從他的寬袖中出現,就著直廊的几凳攤開。
他的口氣興奮極了,這圖才是他跑這一趟的主要用意。
“魏襄王的墳墓,這次是千真萬確的墓穴,可不是衣冠冢,不怕再撲空了。”
“你用腦袋瓜子保證?”賀蘭淳彎起如畫的眉。那小羊皮的角落烙著偌大的字樣——獸王堡西北藍馬峪昌
山,離獸王堡十五公平處,
她覺得刺眼。對獸王堡那幾個字。
“絕對不成問題,我可是費了'千斤二虎'的力量從掌門師傅的床鋪下抄出來的,若不寶貝的話,他幹麼
珍重得不得了,連讓人碰一碰都不肯?“他雙眼發亮。
“拜託,是'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好?”她糾正他。
“唷,隨便啦!反正,咱們去瞧瞧便知分曉了啊。”
他悶得慌,只有慫恿她去玩才有趣,說什麼他也要拖著她下水。
看賀蘭淳遲疑的臉蛋,他加了把勁。
“這一帶是陵墓群,傳說三國魏帝曹丕、西漢哀帝劉欣、後燕昭文帝慕容熙全葬在那裡,你看這一帶的陵
起伏,無名墓可疑又多,魏襄王的墓地肯定也在這裡。“
風侖馭長指一揮,距離熱鬧的墓群區不遠處真的有座伶仃的孤墳。
“你少自作聰明,那些孤魂野鬼的無名墓群是亂葬崗,裡頭埋的全是孤苦伶仃沒人要的異鄉人,他們沒錢
沒勢,連趕屍人都不受理,不埋那兒埋哪裡?“她還知道那塊地是獸工堡捐贈出來的,魏襄王會在那裡才有鬼!
風侖馭摸摸光頭,眼底一片疑惑。“聽起來你對魯王堡的地勢很熟?”
“別忘了我不是綁小腳的姑娘,沒認識你之前我也不在家的。”
她不掩飾自己是匹野馬的個性,卻也技巧地躲避了風侖馭的重點。
“我不信,陪我去看看啦!”他撒嬌。
“你看不得我閒幾天吶,我帶回來的東西都還沒來得及整理呢!”金銀寶玉她看多了,讓她瞧上眼的是幾
尊遊牧人俑,和從墓室拓印下來的壁畫。
“那幾個不起眼的泥娃跟新疆于田、高昌吐魯番出土的碎陶片有異曲同工之妙,對不對?”他都能把賀蘭
淳說過的話倒背如流。
“所以說這些北朝的陶土應該是從中原販運過去的,也顯示當時中原絲綢之路的盛況。”賀蘭淳笑眯眯地做了終結。
“敗給你了,到底去不去?”只要一提到“古董”的話題她就能滔滔不絕地說上三天三夜,替她踩煞車是不想再荼毒自己的耳朵。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去去去!當然要去。”是職業病了吧,焉有知寶山不去的道理,就像得了鴉片病的人,只要有人給塊鴉片渣就感激涕零,就算把祖宗八代給賣了都不要緊。
“晚上二更出發?”
“可以。”話畢,腦海中不禁浮起一個很久以前就被鎖在她記憶篋中的人。
呸!想他做啥。
一個在她生命中已經屬於過去式的人……她根本不可能楣到看見他。
她振作精神,把剛浮上腦際的倒黴鬼重新關回她心田的角落。
“不過,今晚得趕回來,要不然有人會抓狂跟我脫離父女關係的。”
“你是說?”
“今晚是我爹的大壽,好歹我得露露臉啊!”
“那我也有一頓粗飯吃嘍。”說到吃他精神又來了。
說做就做是賀蘭淳驚人行動力的座右銘,不消半刻她已經打扮妥當,一隻大皮革裡裝的全是挖掘需要的工具,手裡還抓著一把探測古墓半筒形狀的“洛陽鏟”,
它的功用在於挖掘時不傷古物,她哪像一些盜墓者不管它三七二十一的用硝黃霹靈彈亂炸一通,只要棺木不被
炸散就達到目的。
“咦!你不會是剛剛那個少年家吧?”大事底定,不過他們溜得不夠快又被賀蘭嶽逮著了。
“喔,多謝老爺子指路,讓我順利地找到。”風侖馭眼尖,一眼就認出人來。
“你,是個和尚?”打擊不小。他頭上的戒疤騙不了人,這樣一個翩翩少年幹麼想不開吃齋唸佛去啊?
“阿彌陀佛。”袈裟戒疤都可假,唯有一顆向佛祖的心可昭日月。
賀蘭嶽像洩了氣的球。
“要化緣託缽到後門去,我會交代管家給你幾兩銀子的。”他真的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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