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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了。“
多做一點嘴上運動對上了年紀的兩個老人都有益處。不錯,不錯!
她蹣跚地跨出門檻,卻看到一個急驚風的身形衝著她奔來。
她合上打呵欠的嘴。好熱鬧的早晨,這會兒又是誰?看那莽撞的模樣,似乎有點熟悉……
“阿淳,我終於找到你了,天大的訊息,快快快,跟我走!”
來人看也不看旁人,拉住賀蘭淳的手就要走人。一旁忙著幹活的下人全掉了下巴。
男人耶。
賀蘭淳的朋友五花八門,小至乞丐,大至家開棺材店的,醜的、老的、長麻子、風騷的,包羅永珍,可就
是沒見過這般俊俏的——重點還是個男人,足以匹配他們家姑娘的男人。
“阿馭?”僅剩的瞌睡蟲識相地逃個精光。
阿馭,風侖馭。
一個夥伴。
他有張討喜的長相,鼻樑高正,額角寬廣,雙目修長精靈。
“嘿,你是怎麼找來的?”她不記得告訴過他自己的家在哪。
“你忘了我有隻虎獅鼻,聞著聞著就知道你在哪了。”他詼諧地笑。
“聽起來像我家大黃狗在找骨頭的賊樣。”
“你真沒良心,什麼不好比,比你家的狗,改天我非逮著它燉來吃不可。”他們是合作無間的好拍檔,五
年來有大半的時間都耗在一塊。
一個月前在隨州分手後,他回西湖靈隱寺,她則回了自己的家。
“又想吃,出家人不守清齋戒律,是會給天打雷劈的。”賀蘭淳搭著他的肩往裡帶,一點都不在乎男女授
受不親的忌諱。
“你太抬舉小僧我了,出家人修心修口,於麼計較一些有的沒的。”摘掉氈帽,一頂颳得發青的光頭赫地
出現。“再說用夜壺吃肉配飯的事,也不是隻有小僧幹過。”
“耶耶耶,這種事在我爹面前你可得收斂著點說,免得壞了我的信用。”在他肋骨處捶了一拳,算是警告。她可不想看見她爹昏倒的樣子。
“曉得。”
他第一次遇見賀蘭淳就被她眼裡某些東西給吸引了,那無關色相,是一種與眾不同的膽識,在後來的日子因為朝夕相處,讓他更明白這單槍匹馬勇闖各地的奇女子,真是個不凡的傳奇。
在傳統吃人的禮教下,她的出走就是不得了的大事了,最教人印象深刻的是她對考古的熱心腸。不管炙人
驕陽、狂沙漫舞的沙漠、氣溫直逼零度下的崖谷,他不曾看她皺過一次眉,單就這份不尋常勇氣就值得佩服喝
採。
“算你有自知之明。”
“多謝'誇獎'啊!”悶哼了聲。
風侖馭無寧是身帶反骨的,出家人的他不穿布衣、不穿草鞋,更不託缽,有肉吃肉,無肉喝水,來者不拒,從不強求,這樣的個性在規矩特多的廟宇自然不討喜,但是,瀟灑的他也不怎麼在乎,就因為不受重視的結果,造就他不受約束、自來自去的自由,對他來說反而是求之不得,而他也如魚得水過得逍遙自在。
“想不到你家這麼有錢,嘖嘖,隨便挖塊地磚去賣都好過咱們挖墳挖得要死要活。”
他目光梭巡氣勢磅礴的古雕藝術,節氣的瓶卉盆景插花,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麼不平凡。
不平凡的環境造就不平凡的人,真是一點都不錯。
“唉,別拐著彎損人,禿驢!不老實喔。”他們嘻笑怒罵習慣,她也不客氣,你來我往,尖酸刻薄全部出
籠,他們往來無關緊要,看在外人眼裡可就驚世駭俗得很了。
“小僧不敢,我可是老實和尚,從來不說謊的。”他一本正經。
“你啊,一張騙死人不償命的臉,說你老實?去騙三歲孩童吧!”牛皮誠可吹,但吹破可不干她的事。
“嘿嘿,什麼都唬不過你,不過你的女裝打扮還真好看。”他靦腆地訕笑,眼光定在賀蘭淳清朗自然的裝
扮上。
先是長及臀的寬袖短褶素緞,腰間五彩繽紛的束帶,下身是褲口散開的紅緞大口褲,不談她本來就吸引人的甜蜜,單這身鮮卑女裝已襯得她俏麗非凡了。
“怎麼,沒看過我穿女裝啊?”賀蘭淳的可愛在於她的毫不造作和有話直說,在風侖馭的面前她更無需矯飾什麼。
“嘿嘿,就是不曾嘛!”
“對,”用力拍了自己光溜溜的後腦勺一下,風侖馭停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