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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夠了啦,你再胡搞下去,我會先死翹翹的。”極度哀怨的哀嚎透過颶風被刮成破碎的雜音。
風侖馭挑了距離暴風圈最遠的安全地帶隱在樹後。
朋友重要,他的“花容月貌”也要設法保住,萬一被不長眼的樹枝啊、什麼的給弄傷了,就萬萬划不來了。
劇烈的風浪吹鼓海棠逸的長袍,他面目模糊地嘖喝一聲:“叛徒!你們全是一群叛徒!”
他這一吼幾乎震破風侖馭的腦門。
風侖馭被他的粗暴給嚇得緊緊抱住樹幹。“黑子!”
“我受夠了,夠了!別再跟我吠個不停!”他豁出去了,手中成形的漩渦以更可怖的亂狀肆虐著一切。
風侖馭哪敢再造次,可是情緒失控的人下一步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更教人破膽的事來,身先士卒而亡看來是無法避免的了。唉!
“你就算要自殺也等我把話說完嘛。”趁隙,他插了句話。
“要死的人是你跟那個女人。”然後就是藍人哲別,絕不會有漏網之魚。
“你太偏激了,你的冷靜過人到哪去了?”海棠逸有仇必報的決心會讓他做出什麼來,他連想都不敢去想……
電光石火,海棠逸歷亂的表情僵旗息鼓了,比爆怒更教人膽戰的陰寒蟄伏在眼中,他來到風侖馭身旁。
“你要求我冷靜?不對吧,這時候你應該夾著尾巴快逃,能逃多遠就逃多遠才是。”
“稍微講理一下嘛,”他往前移一下。“這麼多年的事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要判我的罪,總要給我申辯的機會啊!”何況讓他失控的人又不是他。
“你別想……”
“亂搞花樣對不對?”風侖馭隨口接下。
“我就知道你人最好……”瞟著海棠逸冷睇他的目光,他立即改口:“好啦好啦,反正早晚你都會知道的,可是,你到底想知道的是哪件事?”
“還裝蒜?”
“人家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你不說,我也無從猜測起啊。”
“明知故問,你活得不耐煩了?”海棠逸受不了他的拖拖拉拉。
“你咄咄逼人的脾氣還是沒進步多少。”風侖馭繼續抱怨道。
“拖拖拉拉對你的狗命沒多大幫助!”他討厭他的不乾脆。
“沒辦法,你知道我就是這調調,要不然也不會被某人遠配邊疆到杭州去,給了藍人哲別可乘之機。”
“你在怪我咎由自取?”
“為什麼不?以前的那個海堂逸剛愎自用,忠言對他來說比個屁還不值,朋友又算什麼?咳,不過,你現在不用那個名字了吧?海棠逸,名震五湖四海的八荒飛龍之一的'獸王龍',我居然沒想到他就是你的分身。”
他選擇出走,實在是因為看不過海堂逸的作為,既然道不同不相為謀,腰身以下的腳還是他能自主的,所以離開變成當時唯一的抉擇。
他萬萬料不到的是他的離開卻讓背後的陰謀得逞了。
他的話有如醍醐灌頂,貫穿海棠逸失去冷靜的神情,他荒涼如廢墟的眼慢慢睜大了。
“這些話你從來沒告訴我……”
“是你聽不進去吧!”意氣風發、高高在上的人有幾個能聽見反對的話?
海棠逸緘默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今天的下場就像淳說的是罪有應得?”其實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抵死不肯認錯的人是他自己?
“黑子,你是聰明人,阿淳的手段是激烈了點,可是我敢用項上人頭保證,她絕對是無法可想才會答應藍人哲別的提議,一夜夫妻百世恩,請你多少體會她對你的感情。”
“你替她說話?”
渾厚的笑聲從風侖馭喉嚨破繭而出。“哎唷,你這醋還吃得不輕呢!”
“哼!”
“阿淳真要對你沒感情就不會天天給你送飯去,那你早就餓死嘍。”路遠迢迢,一飯一思,這種事不說誰都不會知道的。
“你是說……”海棠逸瞠目。
“別問我為什麼會知道,我就是知道。”他存心嘔他。不相信他風侖馭的人格就算了,但懷疑賀蘭淳就不在他忍耐的限度內了。
“說!我要知道。”海棠逸揪住他的衣領。
“曖呀!甭衝動,你以為沒人替她划船,憑阿淳一個人能到那種可怕的地方去啊?”這種小事隨便用腳板就想得出來還要他說白。
海棠逸仔細回想,應該不會的,那老是技件大風衣給他送監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