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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崛起也引發了躁動。
經濟歷史學家安格斯·麥迪遜指出,中國的起飛部分地參照了日本的模式,而且“該地區的其他國家也已經不同程度地複製了這種模式”。儘管如此,中國的起飛還是給其他經濟體帶來了巨大的憂慮,這是很正常、很合理的。因為如今的中央帝國絕對不是一隻普通的大雁(例如日本),也更加不同於那些甦醒不久的小雁(如城市國家新加坡或臺灣島),它是一隻巨雁!這隻新來的大鳥有著龐大的體形,還有它的起飛時間、它選擇的起飛道路,都使得它的翱翔與以前的發展軌跡迥然不同。由於中國的出現,自20世紀後半葉建立起來的全球化變得更加不穩定了。
亞洲發展模式
20世紀60年代,人們在法國購買玩具時看到是“日本製造”的標誌。後來的10年中,很快換成了“臺灣製造”或“香港製造”。到90年代,又變為印尼或泰國製造。在21世紀最初幾年,如同聖誕樹周圍擺放的那些兒童禮物一樣,人們已經很難找到沒有貼“中國製造”商標的玩具了!玩具生產的歷史同紡織品、電子產品、以及其他許多工業產品一樣,說明了20世紀後半期在亞洲各地發生的奇特的產業變遷,這種變遷使該地區的許多國家和地區走出了不發達狀態。一位名叫赤松要的日本經濟學家曾用“雁行模式”來比喻上述的經濟發展歷程。
如同大雁組成“V”字隊形飛翔一樣,自從二次大戰結束以來,亞洲出現了一系列的經濟起飛,相互之間間隔10~20年。有時,某些經濟體會成組出發。日本在50年代第一個起飛,很快就佔據了“V”字隊形的領頭地位。它開始時也是依靠幾個傳統工業——那些需要聘用數量眾多、價格便宜、技術要求不高的勞動力的產業。到70年代,一群小雁(臺灣、新加坡、香港和韓國)也焦急地加入了經濟發展的長途旅行。此時,日本的產品已提高了檔次,它把傳統產業留給了這些後來的地區,帶動了後者的經濟騰飛。在東京,電子產品和汽車的生產代替了被新加坡、韓國拿走的小玩具。飛行可以繼續進行下去,朝日帝國依舊佔據著領頭的位置,並且負責開拓新的天空:軟體、醫藥、化妝品等。日本把老的產業不斷傳遞給後來者,從而帶動了群體的發展。在上述成功模式的啟示下,從90年代開始,新的幾隻更為貧困的雁(印尼、泰國、馬來西亞、菲律賓)加入了飛行隊伍,形成了亞洲發展中國家的第三梯隊。它們又從比自己先進的國家所放棄的產業中找到了起飛的契機。
透過這種集體機制,該地區在20世紀後半期掀起了連續起飛的浪潮。這些浪潮形成了世界貧窮國家工業化和社會發展的起點。每一次浪潮都在工業國家中引起過恐懼,有時還導致了激烈的貿易戰。在80年代初,法國普瓦吉埃地區的海關工作人員就曾扣留過日本的錄影機。90年代,在國民議會的講臺上,一位議員舉起標有“菲律賓製造”的小褲衩,試圖阻止它在法國市場上的泛濫。這些自然的擔心在事後看來顯然是過分了。
總體來說,亞洲經濟的發展並不是歐美老工業國家繁榮的障礙。相反,法國最輝煌的增長時期(1945~1973年之間的“光榮的30年”)恰恰也是日本經濟開始起飛的時期(50和60年代);90年代,法國經歷了非常困難的時期,此時的日本也陷入困境。然而,亞洲的工業化還是迫使包括法國在內的老牌富國進行了深刻的重組。實際上,“雁行模式”的發展並不是亞洲獨有的,它是近兩個世紀工業革命開始以來全世界的一個普遍現象。最先進的國家會逐步放棄自己原有的老行業,轉交給新的後來者,而後者在發達以後又會把自己已經掌握的東西再傳給更年輕的成員。
那麼,面對一隻新來的大雁——中國,人們現在為什麼會感到害怕呢?中國的起飛戰略在許多方面與當年的日本是相似的,與該地區其他大多數國家也類似。由於這一點,有些人認為它依然屬於“亞洲發展模式”。但實際上,人們驚奇地發現,前三代大雁的起飛戰略還有許多極其相似之處:它們都沒有采取放任自由的經濟模式,而是把政府變成了真正的經濟領航人;透過出口來促進增長;依靠巨大的儲蓄,甚至是強迫性質的儲蓄,以保證國家的財政狀況;儘量保護國內市場;以及發展國民教育等。如果說中央帝國令人生畏,那是因為它與這個模式並不完全相同,它擁有遼闊的幅員,趕上了獨特的起飛時間,從而徹底改變了事件的性質。中國,可不是一隻尋常的大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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