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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的另一端,工業化浪潮正在此起彼伏。
我該如何地告訴你,這樣的一個夢。有著泉水叮咚,有著蜂蝶翩躚,有著輕風繚繞,有著這樣的自己,我們還會奢望什麼呢?
夢泉不是世外桃源。它是一個真實的所在,位於淄博市淄川區淄河鎮幸福溜最頂端。在它的入口處,是一個叫做夢泉村的村落,據說已有300多年的歷史,是遠近聞名的長壽村。村子三面環山,正所謂〃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走進山裡人家的庭院,推一推古老的石磨,學著攤一疊焦脆的煎餅,卷一把自採的山蒜野韭,品一品夢泉水和純高粱釀製的〃秤砣〃酒……那些古樸的歲月,那些簡樸的生活,被我們一一地想起。
花事
花事,花的事情。在夢泉,這顯然是一個不該略過的情節。那些花兒,會讓你感覺到自己的新鮮,自己的年輕和美好。在這個資訊時代,大家都在匆匆趕路,已經很少有人願意停下腳步,看一朵花的徐徐展瓣。那該是怎樣美妙的一個情境,凝固的瞬間,充盈的激動,還有讓人眩暈的美。詩人濟慈曾經長時間地守著一株花,只為了等待花的綻放。我們可曾有過這樣的情懷?是否願意付出善意的理解?究竟,我們是活得更精細還是更粗糙了?對於花的態度,古人主張〃可遠觀而不可褻玩〃。在夢泉,你不必有這樣的顧慮。因為花的存在,就在你的舉首投足之間。你的哪怕一瞬的蹙眉,或不經意的揮手,都可能對那些清幽的花香構成某種拒絕。倘若是在車水馬龍的城市街頭,你一定會為錯過了這份美好而懊悔。但在夢泉,你儘可原諒自己,因為那些花兒會一次次地原諒你,一次次給你機會。沾衣欲溼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善解人意的杏花,一樹深,一樹淺,星星點點的,團團簇簇的,像嫋娜的炊煙,有暗香在心頭浮動。它們在離你最近的地方兀自芬芳著,花香瀰漫成一道看不見的屏障,讓你思緒飛揚但腳步滯重,直到讓你恍惚成了一個遙遠的存在。
◇歡◇迎訪◇問◇。◇
第8節:浪漫彈指間(8)
杏花對我來說是並不陌生的。小時候一直覺得,杏花該是從春天那裡逃出來的吧?春天捨不得失去了杏花,於是放出大批的蜂蝶四處找尋,並且自己也親自地追隨而來。蜂蝶的旋舞,肆意,輕盈,不僅牽著那個孩童的目光,還把一顆童心弄得忽忽悠悠地了。我的童年是在一片果園裡度過的。果園不在山野,在公路的旁邊。十幾棵杏樹沿著公路一字排開,很有一點護路衛士的感覺。父親在杏樹下搭起了護園的草棚,尖尖的頂,四周沒有遮攔,躺在鋪上,儘可以看到果園,看到那一排的杏樹。蜂蝶群舞,有的累了居然大大方方地落到枕邊小憩。那些嫩嫩的小花,曾經讓一個孤單的孩子長久地仰望,哪怕是小小花蕊的觸鬚的顫動,都沒能逃過他的眼睛。他的心裡充滿著歡喜,那時他只知道每一朵花都可能長成一個果實,並不知道花是有魂的。想象著那些花的心情,自己也就漸漸地成了杏樹枝頭的一抹花影。若干年後第一次從課本讀到〃紅杏枝頭春意鬧〃的詩句時,一下子就勾起了那回憶那感覺。就像此刻的夢泉,杏花繚繞著我,我在回想著關於杏花的林林總總的往事。
不經意地,走近了另一座石頭的院落,一枝杏花正在探向牆外。對比〃紅杏枝頭春意鬧〃,〃一枝紅杏出牆來〃無疑是含蓄的。含蓄是一種美。這樣的美如今越來越少了。我對這詩的突然理解,是因了一個叫做所城的地方。所城是曾經的城,位於我所生活的港城的中心地帶。我一直以為,所城是被後來的城層層包裹了的。它不僅僅是記憶,還是根,是港城之所以是港城的理由。早在明洪武年間,為防倭寇的襲擾,朱元璋准奏批建寧海衛〃奇山守禦千戶所〃。這是港城的發祥地,比北京1420年建成的〃紫禁城〃還要早22年。它設在距海岸約1公里處,城牆之上可行軍馳馬,城外四周是護城壕,城內的〃十〃字大街與四門相通,並建有環形的車馬道通達城牆之上。整座守禦所背靠青山,虎視海灣,內設若干報警用的狼煙墩臺。到了清朝,〃奇山守禦千戶所〃被廢除後,原地改稱〃所城〃。後來的城在步步逼近。所城的古舊建築留了下來。青灰色的磚牆,殘缺的瓦片,磨得光滑的臺階,還有稜角分明的石,肆意瘋長的樹。這樣的建築,與冰冷的鋼筋混凝土是不同的。房與房相望,屋與屋牽連,巷子越發顯得幽深。潮溼的青石板,凝結了一層層暗色油汙,好似歷史風塵都沉積在了這裡。我曾經一次次地從那裡走過,默唸著戴望舒的《雨巷》,並沒有邂逅一個撐著油紙傘結著愁怨的丁香一樣的姑娘。那巷始終是一幅凌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