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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 讀�
選入這一章的信件,多數是對其他信件的感想和應答,或是對前面已經發表過的特別的信件,或是對整個專欄。這些信代表日本公眾中更為廣泛的、相互交織的階層,至少是公眾中投書報紙的這部分人。他們當中的多數人沒有直接的戰爭經歷,學生在其中佔很大比例。總的說來,女性投書者多於男性。無論什麼性別,這一章投書人的年齡比全體寫信者的平均年齡要輕。總起來說,這些信構成人們對這場戰爭和對所有戰爭的群體反應。1980 年代,一般日本人對於二戰已經不大理會了。《戰爭》在朝日新聞專欄出現,很攪動了一些人的心。與其拘泥於個別案例的探討,如該報前輩所做的那樣,這批信的作者對如何防止另一場戰爭發生注入了更多的關注。 遺憾與覺醒這一總的意向,在這一章所發表的信件中隨處可見。《戰爭》系列書信的出現,迫使許多人思索所謂全民族的“不幸”這一主題。對許多人而言,談論由他們的父親、丈夫所造成的犧牲,或是折回頭談論戰時的全面匱乏,是相當難堪的。 有些人寫到戰爭的起因,講述戰爭程序。許多人覺得,儘管破壞發生,生活一度中斷,他們辯解說,是被迫進行戰爭以從盟國的包圍中解救自己。有人對戰爭罪行審判心懷怨尤。有人覺得單把日本挑選出來加以懲處,是殘忍的,也是不公的。事實上所有的挑起戰爭的人都幹過可恥和罪惡的事。 看到這些信中的許多封都直接指斥天皇的罪行,並不讓人意外。回想起自己的父親、兄弟如何為那個命令他們去打仗、去送死的天皇賣命,他們憤怒地責問,對於將日本拖進戰爭,他是不是可以不負責任? 貫穿在每封信裡的共同恐懼,還有對和平的渴望,即使只涉及到對戰爭的思考,也非常敏感。沒有人希望擴張日本的陸軍與海軍。恰恰相反,有一種普遍的“再也不要”的訴求,無論指個人感情經歷,還是集體罪行。這有助於解釋幾乎瀰漫於全體現代日本人中的厭惡:對任何意義上的重新武裝。沒有細細品味自己一方對日美安全關係的需求,大部分投書人都反覆重申,他們反對在日本建立任何有實際意義的軍事力量。殊不知這一點本身就是對戰爭發動的鼓勵。在日本,關心政治領導人當前行為已經蔚然成風——而這些政客中的許多人則支援戰後修憲。一個例證可以對此予以說明,但幾乎沒有一位朝日新聞記者會否認:無論麥克阿瑟在日本做了別的什麼,他靈機一動加進憲法的“第九條反戰爭條款”,確實是日本民眾關注的熱點。 。  
他把旗子扔到地下�
有些事情,令我百思而不得其解。每年,報紙和電視臺都要播放關於戰爭的特別報道。講述戰爭的悲慘,但很少觸及這場戰爭的根源——天皇。那些流著眼淚述說著戰爭如何殘忍的人,對天皇的名字提都不提。為什麼?事實是,無論我們怎樣遍讀歷史書籍,顯而易見,如果沒有天皇的命令,仗是打不起來的。他握有最高發令權。不錯,從法律上講,天皇對戰爭沒有責任。然而,為了讓全國接受這一點,有些事情應該澄清。 在我讀五年級的時候,同學S曾將一面塞到他手裡的小旗扔到地上,他說他不想恭迎天皇。他說:“天皇讓我父親死在戰場上,我憑什麼要尊敬他?” 他的父親曾發誓對天皇忠誠,發誓遵從他的命令,並在前線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即使在一個小孩子心裡,也充滿著深深的憤恨與怨尤。 不僅限於天皇,對於戰前種種弊端,人們的感情到底改變了多少?一提起天皇就不能說真心話了,這是我國的國民性。所以,類似的悲劇未必不會重演。 箱田敦子 45歲 家庭主婦 東京   
可以自由討論才是光榮的�
我衷心同意箱田女士的意見。談論我國捲進的這場戰爭而不提天皇,就沒有真實性可言。戰敗以後不久對內外發布天皇人間宣言,已經四十年了。現如今,天皇和日本公民正從這個起點上努力工作,創造光榮的未來。將天皇依舊當作禁忌,實在很荒謬。我們應當在互相信賴的基礎上,超越舊的思想方法和生活方式,而僅僅作為人和人,自由地討論真實的歷史。 在很久很久以前,當我聽見青年人高呼“天皇陛下萬歲”,也曾經深受感動。我的一個戰友英勇戰死的場面,直到現在還生動地印在我的腦海裡。究竟什麼使得這些年輕人甘願赴死?這不正是一夥人改造另一些人的最可怕的證據嗎?我們日本人如果不將所有這一切公諸於世,就永遠走不出戰爭陰影。 關於天皇的問題不應該看作是高踞雲端之上與己無關。應該有一場自由的討論。我相信,唯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