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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什麼也沒帶,赤著腳狂奔,也根本不知道要往哪裡去。這時,黑暗中閃現一點孤光。我不顧一切地敲門。 “嗨咿!外邊是哪一位?”“救命!我是逃出來的。我被賣給滿州人了。” 這是一家日本人,他們立刻把我送到熟人家。如果這家人不是日本人,而是其他國家的人,真不知道會怎麼樣。我真幸運啊。我默默地幫助寄住的人家幹活,一邊擔心追我的人不知什麼時候會來,這樣過了幾個月。 多虧同胞的熱心,給我辦了所有手續,昭和22年8月,我憑著童年的記憶,乘火車長途旅行到達伯母家。家裡人本來以為我這個女兒再也回不來了,突然相見,伯母十分高興,母親卻臉色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們當時的表情我至今難忘。好不容易相見,而我連一滴歡喜的淚水,也流不出來了。 四十年過去,我不再象在青春期時那樣懷恨父母,而把那個時期當作對我的考驗。曾經拋棄我的母親五年前因腦血栓臥床不起,幸好我們兄弟姐妹一人不少,都有幸福的家庭,各自過著自己的生活。 千葉智子 57歲 攝影業 巖手縣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當八路軍的日本人�
1946年1月我被押送著離開北支的濟南。我們這一拔叫作益都梯隊,多半人徒步,沿膠濟鐵路排成長長一線,向青島方向走去。押解解除武裝的日本士兵的中國士兵,和我們並排行進,目不斜視,一語不發。 到了一個叫金嶺鎮的居民點,我們遭到農民搶劫。他們一邊叫喊著一邊搶奪我們堆在大車上的行李。我們這次出發前接到通知,絕對不可與中國人作對。所以,我們一路上聽著群眾叫罵“東洋鬼子”,吐口水啐我們,仍然是一言不發地走路。到這個地方,向我們扔起石頭來了,連押解人也有人受了傷。 這時,不知從什麼地方來了一些八路軍士兵,驅散搶劫者,從往田地裡逃跑的搶劫者手中拿回我們的東西。騷亂結束以後,他們散開在我們隊伍兩側保護我們。暮色降臨,他們不時對空開槍示威,防止發生搶劫。我們平安地到達了宿營地。 宿舍看樣子是用倉庫改造的,一個八路軍隊長模樣的人來到我們面前,用日語說:“今天大家受驚了,對不起。這個地區的農民在戰爭中受盡了日本軍隊的搶劫、強姦。希望你們考慮到這一點,忍耐一下。儘早平安回到日本。”說完,就消失有暗夜中。這人確定無疑是日本人。 前島大次郎 73歲 無業 靜岡縣    。。
也有保護平民的軍隊�
昭和20年8月15日,住在熱河省青龍村的大約五十個日本人接到緊急集合命令,駐紮在當地的關東軍青龍村中隊長訓示說:“各位,日本戰敗了。從現在開始,軍隊會保護各位。我們一起努力,爭取一個不少地回到內地。”懷子攜幼,拋棄大部分財物,我們向平泉車站出發了。 一天又一天,跋山涉水,走過沒有人煙的地方。雨無情地下著,腳陷在泥濘中,過河的時候水沒過頭頂……可是已經說過不論怎麼樣也不能掉隊,我們拚命地跟上。在士兵的幫助下,終於到達錦州機場,這時已經是金風竦竦的9月10日前後了。青龍村中隊被蘇聯軍隊解除武裝留在機場,我們去了錦州富士國民學校。聽說部隊後來被送到西伯利亞去了。 我的妹妹,曾經在逃亡中好幾次用肩膀支撐著我渡過激流,卻在奉天因營養不良死去了。我和姐姐二個人平安回到祖國。 每年8月15日來臨,我就會想起青龍村中隊長對我們說的話,和親切地幫助我們計程車兵們。聽說這個中隊有很多關東人。我想,就算有誰會白眼相看,我也要說實話。我終於拿起了筆。 我們青龍村沒有留下一個戰爭孤兒。在那樣的困苦中,全靠青龍村中隊長,我們真的得救了。 田中時子 64歲 主婦 長崎市   
翻越大興安嶺的45天逃難�
昭和20年8月9日凌晨,蘇聯軍隊渡過阿爾金江,侵入滿州西北三河地方。駐那拉穆特滿州208部隊長英敬少佐召集三河地方國民警察隊、退伍軍人、各級政府部門、社會團體負責人到那拉穆特旗公署,鄭重發言:“我們確保各位的生命財產安全,請放心。”當時我父親是當地興安開拓團的經理指導員,我和父親一起騎馬到和興安開拓團相鄰的另一個開拓團(三河共同農村)傳達這一命令,事態相當緊張。 蘇軍大部隊已經向哈伊拉爾方向推進,切斷我們的退路。我們只好向東走,朝著大興安嶺方向開始了我們的逃難路程。翻越大興安嶺是探險家也過不去的大冒險,而我們是在戰爭狀態下,帶著家庭婦女和孩子,四百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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